再醒来时,天还没亮,薄宴洗澡刚从浴室出来,身上散发着她的沐浴露的清凉味道,“我赶早班飞机,公司今早有个重要会议。”
隋安卷着被子看他,“你来这里是专程为了我吧?”
“你觉得呢?”薄宴瞪她一眼,开始系衬衫的扣子。
“作为你的情人,你不说,我怎么敢往这方面想?”隋安无辜地看着他,一个电话就已经解决了的事情,何至于又亲自跑一趟?
薄宴说,“你什么时候回b市?”
“那个,我会尽快。”隋安低头,她还想再去看看隋城,可是头顶薄宴的自带空调系统又立刻降了温。
“我给你脸了?”
隋安不情愿地抬头,“那你想怎样?”
“你再睡会,我让秘书给你订中午的飞机。”
*,*,*!一串大写的*。“你离不开我了是不是?”隋安不怕死地问。
他冷冷看她,“我花钱买来的宠物,不想放在别人家里。”
我擦?
隋安哑口无言。
去机场前,隋安独自又去了趟监狱,按照监狱的规定每个月只允许一次与家属见面,隋安被挡在外面,然后就遇见了隋崇。
隋崇说,“我知道你会来,所以一大早就过来等你。”
隋安没有说话,跟着他进去,隋崇在这里有以前的同学,而且她爸爸服刑期间表现良好,只要说说,到底还是能通融的。
隋崇没有一直陪着隋安,见隋城时,他说有事,要在外面等她,隋安当然不强求。隋城见到隋安十分惊讶,“小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隋安接连来看他,让他觉得有事发生,他很担心。
隋安柔和地笑,“爸,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真没什么事?”隋城又问。
“我能有什么事。”隋安笑,“不过爸爸,之前在b市的工作又需要我,我得回去一阵子。”
隋城点头,“你没事就好。”
隋安笑笑,她用口型说,“爸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让你早点出来的。”
隋城完全看明白了,隋城摇头,“别为我的事操心,我在这里挺好,只要我表现好,就能正常减刑,你一个女孩儿不要为我的事奔波。”
“恩,我知道。”
隋安一口答应了,隋城这才放心,“你以后找个好男人嫁了,爸爸就是一辈子不出去也甘心了,爸爸犯了错,应该受到惩罚。”
隋安心疼地看着隋城,隋城说,“你走远点挺好,爸爸想在这里好好服刑,你以后也不要总来看我。”
隋安忍不住想哭,隋城说,“你哥如果做了什么错事,你也不要一直生他的气,他不会害你。”
隋安心里泛起酸涩,“爸,我都知道了。”
隋安尽管很想问问隋城到底知不知道隋崇的事,可她没忍心问出口,就让隋城安心吧,这是做女儿的唯一孝心。
回程的路上,隋安给隋崇发了个微信,然后关了机,上飞机。
隋安到b市已经是晚上八点,一出机场就打电话给薄宴,他似乎还在开会,隐约听见有人在汇报工作。
“为防止最后一个季度利润大幅下滑,我们已经做最大努力……”
“什么事,说。”薄宴低声问。
隋安知道这个电话打得时间不太对,语气很低,“薄先生,我到了。”
“我还在开会。”薄宴的声音听起来很疲倦。
“那,我去找你?”隋安试探着问。
“不用了。”薄宴说道,旁边的经理似乎还在汇报情况,隋安听了这么一会儿,大概清楚是因为今年sec业绩下滑,整个一个□□总结大会,想必,薄宴的心情不会好。
只听薄宴说,“今天就到这里,明天继续,接下来要上的项目预算明天再拿不出来,就都别来上班了。”
他声音很冷,隋安吸了一口凉气,然后隋安就听见某人踹开办公室门的声音。
“你在哪?”他问。
隋安连忙回答,“还在机场。”
“打车去别墅。”薄宴就说了这么一句,挂了电话。
隋安对着手机撇撇嘴,一会儿还是小心伺候,他在公司的那通火还没消,可别惹火。
拦了出租车,直奔别墅。
路上隋安接到隋崇的电话,隋崇语气很沉,心情很不好,隋安说,“有什么事吗?”
“你在哪?”
“回b市了,你既然和薄誉那么熟,应该知道我和他哥哥的事。”隋安毫不遮掩,宁愿把伤疤揭开给人看。
“你真的跟薄宴……”隋崇声音痛苦,欲言又止。
隋安狠心地笑,她看向窗外倒退的夜色,“是啊,没错,是包养。”
“小安你答应我,你离开薄宴。”隋崇语气很急,隋安积攒起来的力气一下子全都溃散了,她有点扛不住。
“我离不开他。”隋安用毛衣袖口蹭了蹭眼角,毛衣扎得脸颊生疼。
是离不开,薄宴不放手,她永远走不了。
“我不允许你这样做。”隋崇情绪激动,“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知道。”隋安语气强硬。她的人生没有一刻不是清清楚楚。
“你跟他在一起,以后还怎么嫁人?”隋崇想把她骂醒,“这辈子他不会娶你,也不会允许你有别的男人,你懂吗?”
“你知不知道一个男人的占有欲是多么可怕的东西?尤其是薄宴,他为了喜欢的女人,把她从弟弟身边抢走,薄誉一度精神出现严重问题,这些你难道还不害怕?”
隋安冷笑,“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
隋崇一下子没了声音。
“这条路我走了上来就回不去了。”
隋崇渐渐冷静,良久才说,“就快过年了,过年回来吧。”
隋安没有说话,挂断电话。
隋安的车还没到别墅,就看见一辆法拉利追了上来,法拉利按了按喇叭,在旁边停下,隋安立即让师傅停车。薄宴推开车门出来倚着车身吸烟,隋安付了出租车钱,走过去,“薄先生。”模样恭敬而隐忍。
薄宴一手拦过她的脖子,双手捧住,直接吻了下去。
浓烈的烟草味刺激着她的味觉神经,她贪婪地回应,直到他指尖的那只烟燃尽,他捧着她的脸小嘬一口,才停住。
男人对□□的热忱远比女人要高涨得多,薄宴也许是被这种强烈的*所迷惑,所以他从没察觉过,他对这个女人,已经不止是想做想睡那么简单。
他指腹抚摸过她的脸颊,提起下颌看了看,“哭过?”
隋安摇头,“不会哭。”
薄宴放开她,神色微凉,“跟着我觉得委屈?”
隋安笑,“跟着你,何止委屈。”
薄宴的眼睛立刻像铺上一层冰,“隋安,你是不是觉得我非你不可了?”
隋安淡笑着迎上他的视线,“事到如今,是我非你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