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看着白若溪,难得流露出的好心情,顿时,面上也有笑意,赶忙出去,准备给宫主写信,门一推开,却看见绿俏,正拿着一把扫帚在外间扫地。
白芍的面脸上,涌起几分挑衅,这个溅婢每次都在夫人面前争风头,现如今还不是只能在这扫地。
一双丹凤眼里满是不屑,想她在夫人十岁的时候,便跟着夫人了,自然与这溅婢不同了,白芍哼了一声,从绿俏身边走过时,还伸出手推了一把,嘴里刻薄的说道。
“看看…你连地都扫不好,这灰尘还飞的到处都是,真是蠢。”
“白芍姐姐说的是,绿俏一会一定小心。”绿俏低垂着头,小声说道,对面之人…也未有发现她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冷意。
听着绿俏这话,白芍才甚为满意的离去,她要赶紧给宫主说一声,想来这靖王妃已经遇险,以后,夫人应该会舒心不少,这样她后面也不会,再如此心惊胆颤,还真是时来运转。
在她走后,原本弯着身的绿俏起身,站直了身子,一双眸子紧紧的盯住内室的门,这次靖王妃遇险之事,怕是与白若溪脱不了干系钤。
只是,这白若溪一直对她就有防备,所以,她根本就打探不到什么有利的消息,最近也只能试着从白芍那里找些蛛丝马迹了,素指紧紧的握住扫把,心里也有了盘算。
……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夜夕颜与北冥羿依旧是毫无消息,因两人的关系特殊,所以宫中,朝堂,还有民间皆是议论纷纷。
宫中…玄阳帝已经派了大量人马,前去寻找,不过,仍是毫无收获,而朝堂之中,也是波涛暗涌。
只因,夜王爷今日早朝时,就已经禀明玄阳帝,要带人去搜寻靖王与靖王妃的下落,想到夜王爷,膝下仅有一男一女,自是没有人提出反议,玄阳帝也是当场应允。
至于民间,则更多的都是流言蜚语,有人说,这靖王妃与靖王,定是遇见了劫匪,那靖王丑陋又痴傻,自然是没命了。
至于那名满京城的靖王妃,自是不用说,都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唉…世人皆道,这靖王妃可怜,嫁了一个痴傻的丑王不说,如今竟然还被,劫匪劫持,真是浪费了这么美的容貌。
当然,在众说纷纭的坊间,关于此事,说法更是千奇百怪,这不…此时,就有茶馆的说书人,正在说着这段。
只见偌大的茶楼内,一个有着一小撮胡须的老汉,正在茶楼的台上,一边拿着羽扇,一边对着下面围观的人缓缓说道。
“这靖王妃与靖王爷,根本就不是被劫匪所劫,这次的失踪,其实就是一场私奔。”
尽是瞎说,不少人听到这里,都是连连摆手,更是有个男子直接说道:“你这老头,真是胡说,这靖王与王妃已是夫妻,何来私奔之说。”
这话也引来围观人的点头,只觉这老汉皆是无稽之谈,便准备分分散开,谁知他接下来的话,却让众人一愣。
“这位小哥,真是说笑了,若这私奔的对象是靖王,自然多余,可若不是呢?”老汉将羽扇放在嘴边,低声说道,不时的还看了一眼门外。
这话说的大胆,可却让听者心里都是有了想法,这靖王妃貌可倾城,嫁给一个这么丑陋又痴傻的废王爷,确实可惜了,若是真的跟着人跑了,也在情理之中。
如此以来,都有了兴趣,便是又将那老汉围在了中间,询问的声音也都是极轻,毕竟这个极为禁忌,若是一个不小心,只怕是祸从口出。
“你们想想,这靖王妃,容颜绝色,而且身份也极其尊贵,被嫁给那丑王,如何能甘心,再说了,这自古红颜皆祸水,又有哪个美人,没有仰慕者……”
那老汉看着众人听的入神,便是压着嗓子继续说道。
“相信在座的小哥们,定是都对那靖王妃心有念想,不过,奈何能力有限,所以,便只能在茶余饭后痴想一番……”
这话一出,在场的男子纷纷是低着头,面上都闪过红晕,这老汉的话,真是说到了他们的心坎之中,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朝阳的男子,怕是有大半…都对夜夕颜,有过肖想。
“但是,爱慕靖王妃的人里,却也有不少背景雄厚之人,自是可以假扮劫匪,将靖王妃劫去,如此以来,两人双宿双飞,又无人知晓。”
这…不得不说…这些话,倒真的都能说通,毕竟靖王爷与靖王妃,都失踪了这么久,仍无下落,而且,皇室出宫,身边都带着不少随从和侍卫,如何会被平常的劫匪劫去。
此时,每个人面上,都有着赞同之色,更是没有人再反驳,那老汉的言语,看到这一情形,那老汉将羽扇一合,开口道。
“时间也不早了,今日就说到这里。”
说完便是准备要走,这一干的听者,都是没有听够,哪肯放人,纷纷是拉着老汉留道:“你这…还没说完呢…”
“是啊……这都没说完呢。”
老汉回过头,将那些抓着他衣摆的手,全部用羽扇打开,“你们还想听什么,我哪里会知道,这靖王妃和谁私奔了,再继续说……只怕小命都要没了。”
众人看着老汉走出茶楼,面上都有深思,纷纷觉得这老汉定是有些消息,只是怕流露出去,朝廷有所怪罪,所以才没敢继续说。
没人说了,这围观的人自然是都快速散去,脸上也有着意犹未尽,还不时的与旁边的人小声议论,照这架势,只怕方才老汉的话,不出几个时辰就会在京城中传开。
此时,坐在靠门处的,一名青衣男子,将杯中的茶水饮尽,看着那老汉离开的方向,眼里满是深思,随后放下一锭碎银,便是悄然离开。
……
出了茶楼,方才在茶楼中的老汉,朝着一条小道快速走着,摸着腰间的银两,面上满是喜色,到了晚上又可以的得到五十两银子,真是发财了。
此时的老汉,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身后已经跟着一人,突然,右肩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刚转过头,眼前一黑,便是直接晕了过去。
青蛇看着地上的人,面上冷沉一片,听见外面似有官兵经过,一脚便将晕倒的老汉提到拐角,低垂着头,看着那些官兵经过,隐隐还能听见他们的议论。
“你们说郡主…不对,是靖王妃到底在哪里?”一名官兵小声的低语。
“唉…这谁知道,现在只能快点找,听说,今日王妃就已经晕倒两次了,若是再找不到,只怕王爷都撑不住了。”另一名官兵叹着气说道。
其他的人也都加快了脚步,很快便消失在青蛇的眼前,抬起头,盯着那些走远的官兵,心中暗想。
这些怕是夜王爷手下的官兵,所以,才会这般的上心,今日他在这京城逛了许久,听来的,都是那些对主子和王妃不利的言语。
看来这背后的人,真的是想借着这次,彻底损了王妃的名声,余光看着被他踢到拐角处的老汉,直步过去,将那人放在肩上扛好,深运一口气,便是快速的闪身离开。
……
夜夕颜与北冥渊遇袭的山林里,夜王爷强撑镇定的在四周盘查,结果却是一无所获,眉头越发的紧皱。
这次的刺杀,真的是太过的离奇,这里留下的,只有宫中随行的宫人与侍卫的尸体,而且从伤口来看,皆是死于高手,不可能如流言那样是,劫匪抢劫所致。
那么…这背后必定是有人,提前埋伏好的,目标也就是夕儿与靖王,将心头的担忧先放一边,夜王爷细细的想着,这靖王无权无势,又是痴儿,不可能会会有人杀他。
思索片刻后,夜王爷面上,顿时冷沉下来,看来这些人的目标,应该是夕儿,至于缘由,怕还是与夜王府有关,于他有关,顿时心里不禁一阵钝痛,满满都是自责。
……
就在外面已经找的人翻马仰,又是流言乱飞时,夜夕颜与北冥羿,却是一派平静的在山洞中,一边坐着,一边吃着,刚刚靠好的鱼与山鸡。
看了一眼,眼前又多出的一条鱼,夜夕颜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北冥羿,说道:“臣妾已经吃了很多了,剩下的王爷吃吧。”
北冥羿抬头快速的,看了一眼,散发着香味的鱼,拼命咽了咽口水,随后便是低着头,一双大大的眼眸,满是拒绝。
“羿儿…不饿,夫人受伤了,要多吃一点。”
视线落在他拿着鱼的手上,上面布满了伤痕,虽是不深,但也是触目惊心,想到昨日白意之的话,轻叹一声,这人,真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