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听了,不由得微微一笑,心想这杨家这个女婿,还真是绝了!家里那么有钱,还想着靠老丈人这块金字招牌来赚钱huā!这何家人,也真是想钱想疯了吧?
你何家既然想攀上杨家这棵大树,就要想方设法的保住这棵大树,再在别的地方赚钱啊!现在这样的行为,岂不是杀鸡取卵吗?
杨文天若是因此垮了,你们何家又岂能独善其身?
李毅不由得摇了摇头。
贪字跟贫字很像啊!贪字中间那一点,就能把人给害死!
杨文天听到何坤的声音,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腾的火性起来,大步飞跨到何坤面前,挥拳就往那小子的面门砸了过去。
杨文天的女儿杨绵绵就在何坤旁边呢,女生外向,真个是有了男人不要爹娘,伸手就来扯杨文天,喊道:“爸,你疯了啊?他是何坤啊!”
杨文天冷笑道:“我打的就是何坤!”
何坤捂着被打得红肿的半边脸,吐出一口血星沫子,跳着脚大喊道:“爸,你怎么打我啊!”
杨文天冷笑道:“你还好意思问!我答应把女儿嫁给你了吗?我答应让你们成亲了吗?我警告你,婚约作废。何坤,绵绵不嫁给你了!”
何坤道:“爸,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还是在上午那档子事情生气呢?管他那么多呢!他官再大,总不能管咱们结婚的事情吧?婚姻可是〖自〗由的,受法律保护的!”
杨文天伸脚去踹他:“哟哟哟,你还知道谈法律两个字,真是不简单呢!我踹死你!”
何家父母和杨文天的老婆都在那边陪客人聊天呢,见到这边吵吵嚷嚷的,都起身走了过来。
“亲家,这是怎么了?”何父打着手背,急声问道。
杨文天冷笑道:“怎么了?你们何家做下的好事啊!哪个叫你们收红包了?呃?赶紧的,收了多少,一个个都给我退回去,若是少退一分,我就跟你们没完!”
“亲家,你这是怎么了?这大喜的日子,这是怎么了啊?有事好商量嘛!孩子还小,不懂事,有得罪你的地方,你大人大量,就揭过去算了,不必跟他一般计较。”何母还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笑嘻嘻的出来打圆场。
杨文天大声道:“听到没有?把红包钱全部给我退回付出,一分都不许留!谁要是敢留一分钱,我就跟他没完!我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不能收红包,不能收红包,你们就是不听!”
何母说道:“亲家,你这是何故啊?儿女们结婚,亲朋好友来的红包,这是天经地义的收入,凭什么要退回去?未必他们家小孩结婚时,我们没有去红包不成?”
何父见形势有些不对劲,便道:“这红包钱也没有多少,退便退了呗!没什么了不起的。咱家也不差这几个钱。”
何母道:“哟,这是钱的问题吗?这钱多钱少,都是我们应得的!也是孩子们应该得到的。这是人情来往,正当收入,凭什么退回去?就算亲家你是市委〖书〗记,也不能这么不讲道理吧?”
杨文天实在是无颜以对。
谁说不是这个理呢?儿女结婚,亲朋好友之间人情往来,居然也犯法了?
问题是,来的这些人中,真正的亲朋好友有几个?大部分都是机关和县区的同志。
平常时节,一般干部想给领导送礼,还愁找不到好的借口和理由,就算送上门去,领导干部也要看人收钱呢!惟有这等红白喜事,还有生病住院,是送礼收礼的好机会,众人巴不得多送一点礼,好结交权贵人物,而领导们也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打着份子钱的幌子,来者不拒。
这个份子钱,也就是这样被越推越高。
此等现象,不只广陵独有,也不只江南省独有,在整个国内都有越演越烈之势,〖中〗央正是看到了这种形象的危害性,这才不得不出重拳整治,几次三番下了严令,要求各级党政干部严禁以各种形式收受贿赂。
李毅结婚时,正好赶上〖中〗央颁布这一严令,幸好李毅得到消息,及时刹车,采取非常手段,才躲过张晓斌使出来的杀招。
〖中〗央虽然下了严令,但国情之下,往往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该办酒席的照办,该收的红包照收不误。
像广陵这等偏远地方,所谓山高皇帝远,杨文天就是广陵的天,就是广陵的土皇帝!
杨文天在广陵的声望,是其它官员无法比拟的。
杨文天不是广陵人,但幼年随父辈迁居广陵,在广陵长大,成人后也一直在广陵学习和工作。杨家是普通农家,打小生活拮据,母亲省吃俭用,才将杨文天兄弟几个拉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