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泽又问了尤旭升几句,道:“你无法证明自己,那么是不是凶手,还有待考证,但在考证期间,你虽不能算是凶手,却也是嫌疑犯之一。所以,本官要将你收监!”他把手一挥,叫来门外的差役,让他们把尤旭升押到大牢里去。
尤旭升大吃一惊,顾不得伤心了,叫道:“怎地,杨大人要将学生收监?这这,怎么可以这样!”
杨泽道:“怎么不可以这样,那尤二郎已经状告你杀害尤三郎了,你这个尤大郎便是被告,尤二郎可以坐牢,你为什么不可以?”
师爷在一旁冷汗直流,又不敢说话,他可是收了尤旭升大量好处的,哪想到杨泽说抓人就抓人,一点都不含糊,他想赶紧去找舒堂举都来不及了!
差役们进来,把尤旭升双手反剪,押了出去,他们可没收过尤旭升的好处,用不着客气,相反,能抓这样的大财主蹲大牢,他们还很有一点快感,还挺兴奋的,动作麻利,用力巨大,非常尽职尽责,没有半点通融的意思!
杨泽招手叫过付丙荣,道:“跟着去大牢看看,把他们两兄弟押在相邻牢房里,做得不留痕迹些,不要让两兄弟起疑心,但要给尤大郎过得舒服些,而尤二郎过得难受些!”
付丙荣答应一声,大步跟了出去,那些差役走得还挺快的,这时候已经快到大牢了。付丙荣道:“慢着点儿,杨大人说了,不要委屈尤大郎,来来来,我亲自送他进去。”
将尤旭升押入大牢之后,付丙荣看了一下牢里的情况,刺史府的大牢并不是很大,这里不是琅州唯一的大牢,只关押相对比较重要的囚犯,而尤氏兄弟毫无疑问是重要的两个。尤旭起住的是单人牢房,在靠近门的地方,这里通风算是比较好,也算是一种高于其他囚犯的待遇了。
牢里昏暗,付丙荣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见最外面单人牢房里住着一人,里面几间牢房关的有男有女,估计是尤旭起的妻儿,他道:“怎地没有专门的女牢房,竟把男女关在一起了?”
牢头不知他是谁。但能押着犯人来看。自然不是他这个牢头能得罪得起的。忙回答道:“回这位大人的话,最近牢里没什么犯人,也就是尤二郎一家人,反正都是一家的。也就不用分牢房了,关在一起,也好照看些!”
说了这话后,牢头看向尤旭升,心中诧异,这不是尤家大郎么,这可是尤家刚上任的家主,琅州城里最大的财主,怎么也被押进来了。难不成他们尤家的两兄弟,要来一场牢房相会?
付丙荣道:“哪个房间是牢里最好的?”
牢头忙一指尤旭起的房间,道:“自然是尤二郎住的这间,最通风,窗户也最大。牢里不讲究别的,通气不潮的房间才是最好的。”
付丙荣嗯了声,冲着牢头一挥手,道:“把他关到别的房间里去,把房间让给尤大老爷住,还有被褥都换成新的,别委屈了尤大老爷!”
牢头一愣,心想:“尤大老爷?都关进牢里了,还叫什么老爷,叫他一声尤大郎,都是抬举他了!”连忙答应一声,把牢门打开,将尤旭起拉了出来!
尤旭起在尤旭升刚一进来时,就认出他这个大哥了,他双眼冒火,真恨不得扑上去咬他大哥一口,只不过隔着牢门,没法实施罢了,这时牢头把他拉出来,他就有扑过去的意思,骂道:“畜生,你也有今天!”
付丙荣忙让牢头拉住他,牢头也怕出事,几个牢头一起动手,按住尤旭升,把他关进了旁边的一间牢房里,哗啦一声上锁。
差役把尤旭升送进了靠门的牢房里。付丙荣冲着尤旭升一抱拳,道:“尤大老爷,你莫要怪我家杨大人,你兄弟告了你的状,你又没法证明自己是清白的,既不能说清你没杀你三弟,又不能说明你没害你祖父,这个事情难办得很,所以将你收监也是迫不得已,反正这牢里挺凉快的,正好去去火气,你好好想想,怎么能洗刷罪名,早点儿出去!”
他又看向尤旭起,道:“这就是尤二郎吧,让他也好好想想,这牢饭还要吃多久。”
说罢,转身就走,可到门口时又回过头,道:“别委屈了尤大老爷,他家人会来看他,如送来吃喝,倒也不必检查得太过仔细,莫要难为,免得日后尤大老爷难为你们!”
牢头赶紧答应,他一听就明白了,这说明尤大郎是极有可能再出去的,而那尤二郎就够呛了,要不然不能两种待遇!
付丙荣出了牢房,假装溜溜达达的,转到了牢房的侧面,看到了墙边一溜的小气窗,其中有一个最大的气窗,想必就是尤旭升住的那间牢房。
牢房的修建和普通房子不一样,牢里所有的房间都是建在地下的,以防止犯人们挖通牢墙逃走,而气窗是开在房间的墙上靠近房间顶部,但从外面看,由于高度差的原因,气窗却是外墙的下端,也就是在墙根儿那里。
付丙荣低头看着脚边的气窗,心想:“从这儿就能听到里面的说话,晚上可以来听听,估计师父就是这个意思吧!”
记好了位置,付丙荣离开了,回去向杨泽报告。
杨泽听了那气窗的位置,笑道:“晚上再去听不迟,现在尤大郎刚刚被送进去,他们两兄弟情绪都挺激动的,现在说的话,应该是狠话,狠话听不听的无所谓,他俩又不能互相骂祖宗!”
付丙荣他们都笑了,两兄弟是同一个祖宗,这有什么好骂的,骂别人也就是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