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黄老邪本来是个极其暴躁的热,最爱迁怒旁人,当年他爱妻逝世之时,悲痛过度,心智失常,不仅对几个弟子大打出手,对碰巧来岛上的周伯通也是颇有冒犯。≥
哪知这周伯通也是不通世故的很,还嬉皮笑脸的火上浇油道,“你死了夫人,正好专心练功,若是换了我啊,那正是求之不得!老婆死得越早越好。恭喜,恭喜!”
黄老邪一听,勃然大怒,二人就动上了手。这一架打下来,周伯通自然不是对手,便逃到了那处山洞,威逼要是黄老邪硬闯进去,他便撕碎经书一拍两散,黄老邪当时无可奈何,不得已只能激他打赌。
赌周伯通自有一日会呆不住,自己走出这洞去,到时候黄老邪再来取这《九阴真经》周伯通便不能阻拦。
这一赌就是五年,直到黄老邪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又梦到了亡妻,终于大彻大悟,将这试剑亭改名叫做忆梦亭,看开世情,性情淡泊了很多。
不过虽然他对着周伯通颇有歉意,却又放不下脸面为了打赌认输,只是不再理会周伯通了,任他自去自留。
哪知道这周伯通当年刚好是研究透彻了这桃花阵法,想走就能走的,但是却想着在逃跑之前给黄老邪填点儿堵,在洞里弄了些陷阱,然后就坐在洞外不远处等黄老邪上钩。
结果,呆了好几日也不见黄老邪,周伯通好奇心起,便寻了出来,黄老邪当然也不会明面上告诉他,《九阴真经》我不要了,你走吧。
所以任由周伯通如何胡搅蛮缠,全然不理,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周伯通其实这些日子里,每日里无人打扰,又无事可做,便开始专心修炼武艺,不想武功大进,思来想去的,最后也没有离开,反而是就此住在了岛上,只是和黄老邪依然看不对眼,不愿意住在屋子里,非要住到这山洞中。
黄药师见周伯通始终专心修炼而不离去,不由莞尔,倒也没有再为难他,反而有时还会来切磋一番,或者用碧海潮生曲帮他调整心境,希望他早日看破,放下那一段曲折的感情。
当然有时候周伯通抵抗不住碧海潮生曲的诱惑,黄老邪自然是要嘲笑一番的。
周伯通也渐渐明白过来,这黄药师看来是转了性了,太阳打东边升起来啦,也不急着走,这一住就是十五年。
而昨夜要不是裘穷出手相助,周伯通免不了又要受一番嘲笑的,这时他又觉得裘穷神秘异常,很是好奇,不由眼睛一转,对裘穷嬉笑道,“不若我们结拜吧,大家坦诚相见,如何?”
裘穷不由无语,“你都五六十了吧,我才二十多,我又不傻。谁会和你结拜?和你同年同月死?”
周伯通闻言语塞,呆了半晌,道,“咱们可以不说这一句啊。”
裘穷翻了个白眼,“那说什么?同富贵,共患难么?我要找西毒报仇,你打的过么?”
周伯通被噎了个半死,没好气的道,“结拜又不是当小弟,你报仇难道要我一个人上么?”
裘穷忽的眼前一亮,一个人?不由打量了周伯通几眼,刚要开口,忽又醒悟不能再未卜先知般的直接说了。
思考了一下,若有所指的道,“我看你左右手抖灵活的很啊,是不是左手有什么擅长的武功啊?”
周伯通不由得意洋洋的道,“小子眼力不错,钻研武功自有无穷乐趣,一个人生在世上,若不钻研武功,又有甚么更有趣的事好干?天下玩意儿虽多,可是玩得久了,终究没味。只有武功,才越玩越有趣。”
“我在这桃花岛上呆了十五年,时光可没白费。在这洞里没事分心,所练的功夫若在别处练,少说也得二十五年时光。”
“近些年,黄老邪来的少了,我又找不到人切磋,只好左手和右手打架。”
裘穷也是醉了,这货是真单纯呢,还是在装傻啊,说他笨吧,人家明出了左右互搏术这种奇功,说他聪明吧,明出一种武功来,居然没想到要用来对敌。
又仔细看了周伯通好几眼,也没现什么破绽,这才装作好奇的道,“左手还能和右手打架?”
周伯通道,“当然能,我假装右手是黄老邪,左手是老顽童。右手一掌打过去,左手拆开之后还了一拳,就这样打了起来。”说着当真双手出招,左攻右守的打得甚是猛烈。
裘穷也不隐瞒,问他若是两手同时使用不同的武功,岂不是相当于分身有术,以二敌一?那不论是这黄药师还是西毒欧阳锋,哪个还会是他的对手?
周伯通一听,不由仰天长啸,拍着脑门儿,大叫道,“我真蠢,我居然没想到!我真是笨的很啊,哈哈哈,不过我现在是天下第一了,谁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