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这样看着李元吉得逞不成?”李信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一旦黄河决口,山东中部将会成为千里黄泛区,大灾之后瘟疫流行,死伤将会更多。”
“陛下,臣认为这个时候,李元吉恐怕已经有动作了,虽然不知道李世民给他派了多少人马,但是按照李元吉的性子,被算计的人当中绝对不仅仅是陛下一个人,恐怕还有李世民。”褚遂良叹息了一声说道:“陛下是没有想到出手的是李元吉,而李世民想到了李元吉,甚至还想到了李元吉会来这一手,只是李世民在城内,有东平城墙抵挡,加上黄河这个时候是枯水期,就算是经过大野泽冲刷下来,也不会死太多的人,但是陛下就不一样了,大清河河水暴涨是肯定,甚至河堤崩溃,河水倾泻而下,就算不能水淹三军,可是冲刷数百里还是可以的,陛下,数月之内,恐怕陛下是不能对李世民动武了,李世民也能轻松的将山东中部的百姓都撤到黄河以北去。”
“哼,李世民这是妄想,朕的子民岂会让让他带走!”李信冷哼哼的说道:“传旨下去,让阚棱放弃登州,领军顺黄河而上,以大船堵住黄河,朕倒要看看,李世民⊥⌒,如何将这些老百姓运走,再命令秦琼、罗士信和程咬金三人,领军六万,不管其他,给朕直接杀入齐郡,那个地方是秦琼的老家,当年他和罗士信跟随张须陀将军之后,征战齐郡,对那里很熟悉,让他给朕占领齐郡。威慑李世民的后路。”
“陛下所言甚是,这样一来,就算是李世民放水,将这位千里都弄成了泽国,我们的兵马仍然可以迅速插入李世民的后方。”裴仁基连连点头。
“陛下。既然我们已经知晓李元吉的阴谋,大清河恐怕是不能呆了,陛下何不立刻撤军百里,这样一来,李元吉或许就不会挖开黄河大堤。”褚遂良看了李信一眼,放弃到手的地盘,就算是褚遂良心中也是有些不舍的。
“不管李元吉会不会答应,登善所言甚是有理。”李信想了想,对褚遂良说道:“替朕写一封信,射入东平城中。告诉李世民和他的将士们,就说朕已经知晓了李元吉的阴谋,所以朕愿意撤军百里,放弃进攻东平,让他看在山东百姓的份上,制止李元吉挖开黄河大堤,他若此等仁心,待朕统一天下之后,给他留下一条血脉。”
“臣遵旨。”褚遂良听了心中一笑。
提醒李世民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告诉城中的士兵和剩余的老百姓,揭露李赵阴谋,展示李唐皇帝的慈悲和爱民之心。此等檄文一旦发出,李赵必定会处在风口浪尖上。天下的老百姓都会称赞李信,会唾弃李赵,李元吉若是真的掘开了黄河大坝,李赵的名声将会一落千丈。李渊在河北好不容易才恢复起来的一点元气也会付之东流。
可以说李信这一招很是阴险,让李世民没有办法抵挡,就算是制止住了李元吉的阴谋。一切功劳也只是会落到李信身上,与他李世民没有任何关系,若是制止不了,那不好意思,所有的罪孽都是落在李世民身上。这就是赤裸裸的阳谋,让李世民没有办法解决此事。
“那就传旨,再撤军百里。”李信面色凝重,碰到李世民,好歹还是有点底线的人物,也要照顾面子上的事情,可是李元吉却是一个疯子,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随着李信的一声令下,第二天一早,李信的大军再次后撤,这次后撤百里之多,居然远离了大清河,消息传到东平,李世民一时间坐在椅子上面色阴沉了许多。
“殿下。”王珪望着眼前的年轻人,心中微微叹息了一阵,李世民想做什么,能瞒的过别人,但是瞒不过眼前的这个人,太原王家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的风雨,见过了多少的大风大浪,如何不知道李世民心里打的主意。只是他为臣子,有些话不能说而已。
“王大人,李信弄不好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计划,所以才会撤军百里。”李世民目光中闪烁着一丝莫名的神色来,说道:“我若是掘开大野泽,虽然能淹没大清河方圆数十里地,但是绝对不会淹没百里范围内,王大人,看样子李信已经绝对暂避锋芒,我们也可以安全的在这里呆下去了,大人也可以从容安置山东百姓了。”
“秦王真的是这么认为的?”王珪目光深处露出一下不悦来,说道:“大水呼啸而下,恐怕倒霉的不仅仅是李信,他放弃山东北部,双方以大清河为界,但是更加倒霉的是大赵的民心。秦王难道就不想说什么嘛?或者说,秦王根本就不想大赵有统一天下的可能。”
“王大人太看得起世民了,有些事情我能做到,但是有些事情世民却没有任何的办法。”李世民苦笑道:“我们现在只能是让更多的老百姓能活下去,王大人以为呢?”
“他是一匹狼,弄不好会伤了自己,秦王,这一次,你恐怕是失算了。”王珪听了之后深深的叹了口气,只是心中还有一丝疑虑。李元吉和李世民是对头,李元吉一向是看上不上李世民的虚伪,他相信李世民也知道这一点,可是仍然让李元吉去主持挖堤之事。难道李世民就没有料到,李元吉是不会听他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