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婉小姐莫着急,王爷不会有事的。”一旁的丫鬟宽慰道,在王府呆了这么久,知道王爷并非无能之辈,虽然看似冷面,但却让人叹服。
秋婉只是笑了笑,只是她担心的并不仅是墨烨漓的安危。
“两位先回尚书府吧,莫走漏丰盛,百叶宫……不可放弃。”墨烨漓对着柳恽柳隐说着,示意他们不用担心他,一路由柳恽扶着回来,心气已经缓解不少。
“少爷回来了。”管家笑着迎了上去,心里的焦急一点都未表现出来,声音依旧慈祥。
墨烨漓点了点头,管家这才接着话:
“秋婉姑娘等了一下午了。”
听了他的话,墨烨漓的脚步几不可闻的顿了一瞬。
青鹰觉察了,但却只是一皱眉,并未追问,也未插话。青鸾受了轻伤已经回了她的岗位,自然是为了不让三王爷发现端倪。
隐约听到管家迎接的声音时,秋婉才疾步走到院子门口等着,看到走来的人才露出温婉的笑意。
“回来了?怎么这么晚?”她担心的意味浓重。
但墨烨漓只是像往常一样无异的温和一笑,笑意并未到达眼底,带着一丝疲惫与不耐,只是不易察觉。
“浴液都好了,晚膳这就上来了!”刚进了院落,秋婉便替墨烨漓准备好了一切,和往常无异。
就在秋婉想替他宽衣沐浴时,他忽然伸手握了她的手腕制止,但似乎也只是临时主意,考虑了片刻才说出说辞:
“本王有些疲乏,今儿不用伺候着,留下青鹰就行,先用膳吧。”
秋婉也愣了愣,却又忽而温婉一笑,似乎毫不在意,因为她能看出他今日格外疲累,但心底却微微酸涩,他最近的变化不大,但却能细腻的被发现。
青鹰跟着两人一起用晚膳,这样的次数已经很多,并不奇怪,墨烨漓也从不介意。
这点是秋婉素来喜欢的一点,他不会介怀身份的隔阂。否则他堂堂四王爷也绝不会和自己来往。
晚膳一结束,秋婉便准备离开。墨烨漓手里拿了一件外衫放在她身上:
“夜里有些凉,莫着凉了。”
秋婉轻笑着点头,听他转头对着青鹰吩咐:“送秋婉一程。”
见两人离开,墨烨漓才收了脸上的温和,转身进屋,伸手从胸口掏出紫色丝巾,审视良久才宽衣沐浴。
夜色渐浓,浴桶里的男人却靠着桶边安静的沉思,寂静里他却开口问话:
“柳蔓……到底是谁?抑或,谁是柳蔓?”
暗处的青鹰这才站在浴间门口,但这个问题他却也回答不上。
墨烨漓手里挑着丝巾,薄薄的刀片划破的地方搁在指肚上来回摩挲,好一会儿才凑近鼻尖。
那一股香味忽然让他不知名的心口狂热,栀子香!
“明日去尚书府。”他忽然说道。青鹰虽有不解却并未发问。
近日去尚书府的次数的确多了,但却似乎也并无大事。
午间和热闹的百叶宫此刻有些肃穆。
先是飞雪受了伤,正泡着清毒水,宫主琉百叶又忽然被送回来。
“让飞雪继续解毒,让她手下的叶子过来就行。”她手下的人马基本都会医,而琉百叶本身也并不是非要医生不可。
曾经中过子弹,照样咬牙自己取,只是现在这柳蔓的身体更娇气些罢了。
取出玉佩倒也不是难事,只是血流的极多,琉百叶自己看着都不禁皱眉,终于止血完毕时,她已然觉得连坐着都困,不多久便睡了过去。
第二日的朝阳爬出地平线时,百叶宫已经开始习武、修建宫殿不断精壮,规模不断扩大,山谷里的附山小屋逐渐空了,冬日即将来临,叶子都会搬进洞屋。
墓穴围绕着琉百叶的屋子往下修建,用古木与石柱支撑,牢固而宏伟,她站在门口沿着阶梯一眼便能看到所有洞屋门口。
“小姐,您醒了?早膳已经备上了。”她刚醒,叶仲已经站在门前。
看着自己脚下的石阶,她的屋子与叶子们的高度离了很大一截,显示着完全的身份高度,但她的话音依旧亲和:
“一会儿我就得往尚书府赶,还得你继续宫殿安排,至于墨烨漓的提议,我再考虑。”
“是,小姐放心,叶仲有分寸。”
琉百叶笑着点头,庆幸当初分配宫中职位辖区时自己的挑人的眼光没有错。
回尚书府的路上,琉百叶并不着急,她知道叶寒一直在暗处,也便开口对着空气说话:
“你觉得,墨烨漓值得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