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和殿中一片静谧,哪怕是曾经的皇后跟贵妃也都要忌惮的晋王爷,她们又有什么资格能直视这个男人的存在呢?
龙椅之上,一身月白长衫的人懒洋洋的坐着,狭长的狐狸眼微微眯起,带着些许的困倦,带着些许的慵懒,但便是这幅最为悠闲跟舒适的姿态也让人完全不敢放松。
“云昭死了,你们要如何自处?”云修寒声音淡漠,好似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什么?”她们俱是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
“皇兄跟雪嫔遇刺身亡,现在的皇宫暂时由本王接管,诸位打算怎么办?”云修寒淡声重复了一遍。
下面先是一片寂静然后便响起了一阵阵的哭声,有的是哭云昭的突然身亡,有的则是哭自己的前途渺茫。
云修寒十分有耐心的听着,不去打断她们,也不曾多说什么。
“晋王殿下,我们想见见陛下的尸体。”其中一人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肃声说道。
“已经装殓。”云修寒驳回了她的话。
“晋王殿下如此就不怕天下人诟病吗?毕竟陛下如何都是晋王殿下一个人说的,换言之,就算是晋王殿下杀了陛下,我们也不会知道。”
“让你看了你便会知道么?”云修寒好笑的说道,“若想知道,不如自己去地狱问问你的好陛下他到底是怎么死的,那样不更好吗?哦,对了,本王忘记了,你们还没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就算是问道了,那又如何?”
“晋王殿下做出这种事情难道就不怕报应么?”
“早年本王在边境虐杀数万人的时候,就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做报应了。”云修寒起身,垂眸掸了掸衣袖,“本王不是来跟你们叙旧的,三条路,殉葬,出家,遣散出宫,两个时辰后自有人来询问诸位的答案。”
他迈步从高位上走了下来,手中握着的玉玺散着刺目的光泽,但却没有人敢多说什么,也没有人敢多做什么?
不甘心又如何?她们不过就是一介女流,现在形势比人强,若是稍有不慎,可能就会连累自己的全家死亡。
没有人会想要去死,更何况在皇宫之中,与其说你喜欢的是皇帝,倒不如说喜欢的是那份尊宠跟荣耀,一个拥有那么多女人的男人,给谁的温情又会是永永久久的呢?
最是无情帝王家,只有在这里面辗转存活的人才会知道那种冰冷究竟会让人如何的绝望。
作为主子,若是失去了皇帝的宠爱,连个侍女都不如。
所以他们羡慕着雪霁,但却也嫉妒着那个女人,可她们却也不敢轻易的去做什么,能折辱与为难雪霁的,也就只有皇后跟贵妃娘娘了。
玉玺盖,圣旨下,云晟即位,朝野上下一片震惊跟不解。
哭嚎声,怒骂声,声声不息;
有人去找云凌无,但却发现魏王府不知什么时候早就已经人去楼空了。
新帝即位,下旨大赦天下,因先皇丧期,所以即位仪式推迟到了一年后举行。
新帝下旨,改革制度,废除丞相之位,属于丞相一党的人纷纷反对,但当天,他们所有的罪状便公布于天下,上上下下有近五十人,无一幸免,证据确凿,从云昭上次的大变动之后,这一次官场的清洗更加的彻底,而却没有很大的动乱发生,对于云修寒的恐怖跟思维的缜密,那些参与其中的人又再次有了一个清晰的定论。
一道道的命令从仪和殿里下达,一封封的诏书像是雪花一般飞向了大晋各处,策马奔腾,一对对的护卫日夜不歇,一场场的战斗日夜不停,鲜血染红了树枝草叶,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填满了安宁和乐。
三个月后,一匹快马从北门而入,时城门始开,马儿飞奔,带起了一阵凉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