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越来越近,徐青飞不由心急如焚,他顾不得去猜这股官军是从哪里来的,真正人数有多少。此时外面哭喊震天,惨叫连连,孤身逃出十分危险,没准稀里糊涂死在癫狂的流民手中,他带着一群心腹和亲随守着大帐,又连连派人去收罗马兵。他需要收罗一部分人替他杀出一条生路出来。
他抓住一名心腹大喝道:“去带些人牢牢守住北面的营墙。”
“大王,我收拢了两百人,马都抢到了,咱们跑吧!”另一名心腹跑过来说道。
徐青飞转眼一看,是他收的一个义子跑来,顺着他指的方向上,有一团人马聚集在营地中间,外围的人用刀枪砍杀任何逼近的流民,中间的人打着火把,死死拉着狂躁的马匹。
徐青飞多次遭遇官军的突袭,对这种崩营也有些经验,那就是纠集一伙人先逃出大营,然后趁乱狂奔百里,就算马跑死,但能摆脱官军的追踪,到时再慢慢收拢溃散的人马。
“走!”徐青飞大喝一声,终于做出了决断,带着身边一群赤膊的心腹手下,往那边几名属下牢牢拉的几匹马跑去。
“大王,那些家眷和银子咋办?”
徐青飞头也不回,喝道:“顾不了他们了,只要我们逃出去,回头女人和银子再找个地方抢回来就是。”
片刻后他们就到了矮墙前,几个心腹大声嚎叫,提醒那边是大王过来了,对面收起刀枪,徐青飞冲入人群中取了马,吆喝一声后众马贼纷纷上马,徐青飞早已判断出官军是从北方杀来的,辨明方向,领头往南边的营门跑去,他们一路跑一路吆喝,许多乱窜的马贼跟在他们后面,形成了最大的一股逃命群体。
这一股马贼策骑开路,手中刀枪对着挡路的流民死命挥砍,密集的马蹄踩踏着尸体往营门而去,地上的杂物和尸体严重影响着马贼的度,黑暗中又看不清楚,许多马匹不停的踩空歪倒,度比步行还慢。
北面又是一片惨叫声夹杂着弩箭猛烈齐射的声音,听着离营墙已经不远,徐青飞心中大急,催促着手下赶紧加,几名骑术精良的心腹亲自开路。
两扇营门歪倒在一旁,其中有不少是骑马逃走的流寇从营门中冲出,土垒上面还有些精锐流寇在守卫,前面的马贼拿起长刀对着人群乱砍,几个流寇拿着刀枪还击,甚至还将前面的几名马贼刺翻两个,徐青飞等人一起涌上,营门处惨叫连连,一片人仰马翻,打堆的流寇一哄而散。
马贼们蜂拥出营门,徐青飞终于来到营门外,抬眼间外边火光冲天,许多窝棚被点燃,变成一个个巨大的火炬,火光中无数流民胡乱奔跑,整个营区充斥着疯狂的哭喊声。远远看去其它六个流寇营区好像也差不多,徐青飞不由心中一寒,再也不敢有丝毫侥幸,只想着逃跑。
营门东面突然传出一片惨叫,一**男女如浪潮般往营门方向而来,刚出营门的马队瞬间被那些人流包围,顿时变得寸步难行,无论他们怎么砍杀,潮涌而来的流民依然将他们的队形冲乱,上万的流民从徐青飞带的马贼缝隙中钻入,甚至将马匹都推得站立不稳,受惊的马匹惊慌跳跃,有些凶狠的流寇则乘机将身边的马贼杀死,自己抢夺马匹,马队中人喊马嘶乱成一团,徐青飞这股马队被死死堵在营门,后队甚至还掉在营门内。
一片混乱中,第一伙官军出现在徐青飞视野中,他们只有三十六人,是三个窜得最快的华夏卫小队,快的从东侧冲来,三名小队长挥手停下队伍,三十六名华夏卫端起手.弩对着挤成一团的流民数轮齐射,人群中血花四射,附近的流民顿时几近癫狂,无数人被推翻踩死。
以弩箭数轮齐射之后,三十六名华夏卫在三名实力高深的小队长带领下,大喝一声,提着刀蜂拥而上,从背后对着那些流民、流寇砍杀,流民、流寇们狂叫着往西南方逃跑。
徐青飞被这一波涌动的人群带着往西南方而去,好不容易聚集齐的上千名心腹已经被冲散,身边只有一个义子和十多个心腹亲兵还跟着,他们挥刀猛砍着周围的男女流民,刀口砍得卷也无法驱散那些癫狂的流民。其他马贼要么被堵在了营中,要么被人群冲散。徐青飞逃走前回头看营门方向,只见又新出现了几十名官军,他们堵住营门,丝毫不惧里面全是马贼,凶猛的冲上去,将那些拥挤着原地打转的马贼一一斩杀,连那些受惊乱冲乱撞的空马也被他们上去砍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