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竹探头探脑的溜了进来,他耸耸他的尖鼻子,让我尽快葬了墨允和墨致,不要熏臭了首阳山。”
“我一个利爪挥向舒竹,夭寿的鼠精,怎得如此聒噪!”
“可我还是用我的利爪刨了个坑,埋葬了墨允兄弟两个。望着坟包上的新土,我突然觉得一切了无乐趣。”
“我变得慵懒起来,再没兴致扑花逐蝶。舒竹实在是看不下去,他说,佛说因果轮回,若舍不得,就去寻吧。”
“一失人身,万却难回。我不知道他是否还有机会转世成人。可好在我有漫长的生命,左右也是闲着,不是么?”
“我开始踏足人间,却也没有刻意去寻他。该来的挡都挡不住,无缘的求也求不来。这些,我还是懂得。”
“浑浑噩噩的,我活成了一只老妖精。舒竹胆小怕事,一直跟在我身后。我俩冷眼看人间朝代更迭,看世间沧桑变化。”
“就在我快要忘了那个人的时候,他就这么撞进了我的视线。那一刻,我知道,属于我的业报,终于来了。”
“而我之所以认出他,并不是因为他仍是一副首阳山上的样貌,而是他右手上那处牙痕。”
“那处牙痕,是一只猫又所咬,无论怎样轮回,都不会消逝的。”
“他身形消瘦挺拔,年轻的脸上满是阳光的笑。”
“我被他的笑晃花了眼,似乎又回到了初相逢的那年。他席地而坐,高谈阔论,我则趴在高高的枝杈上,静静的聆听。”
“可是,现在的他,身后多了一个女孩。”
“那个斯文白净的小女孩,乖巧的跟在他身后,看向他的眼里,塞满了叫做信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