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月被胖子的长鞭抽在身上,他却不叫唤,甚至连丝毫不适的表情也没有;直抽得胖子心中也在害怕,不知道眼前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是个没有疼痛的死人么?
烙月那会不痛。
相反这痛让他感觉到自己还活着,这痛让他清醒,让他觉得自己还真切地活着。
谁让痛是最真实的感觉呢。
他既然救了少女,可见如今的苦难是他自找的。
因为他要是不救少女,少女要是死在了雪山之中,那么他现在也不会受人鞭子,受这份痛楚了;所以有什么好抱怨的呢,也没有什么好叫唤的,这是最正确的惩罚。
这痛让他笑了起来,笑得吓人,笑得让人捉摸不透,甚至有点变态,受虐狂的变态。
胖子打了半天不见烙月叫唤,只见烙月在笑,冷笑?讽笑?这笑让他想起了天葬场中的鬼哭。
胖子心里发麻,好似自己面对的是个怪物,却不是一个人。
一胖一瘦一矮三人打得累了,见不能从烙月口中撬出任何可用的信息,便纷纷离去了。
傍晚之时,却领来了一人,一胖一瘦一矮三人对她甚为恭敬。
烙月抬眼一瞧,来人着一身红衣,跨一把弯刀,手中还自拿着他的水晶玉女骨,水晶玉女骨见到烙月,振动不停,似乎要从来人手中挣脱出来。
远远望去,这人身段却有几分熟悉。
等到人走近了才听到声音,此时她说的却是夏国汉话,她一出声烙月便知道了,来人正是那雪山上女伴男装,化名月奴的少女。
只是如今换了装扮,戴了串珠镶饰的白毛风帽,穿了上面织有飞凤的锦缎红色长裙,腰间还扎了一根玉带,并且画了黑色眼影,涂了粉色唇脂。
看上去的确富贵,但是个俗物。还不如雪山上的那个打扮,来的自然,来得爽朗。
只听她问道“阿古达木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如此护着他!”
烙月不答,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间很讨厌眼前的女子。
少女见烙月半天不答话,心中发怒,啪的就是一巴掌打在烙月脸上,这下惹怒了烙月,只见他大喝一声,已将全身捆绑的绳索振断,挡过少女打过来的巴掌,却是啪的一巴掌打在少女脸上。
骂道“有你这样对付救命恩人的吗!”
这一惊不小,屋外冲进来了十几个兵丁,可那是烙月的对手。烙月三拳两腿打到众人,从少女手中夺了水晶玉女骨,冲了出去。
冲到门外一看,却只是是黑压压的数不清的士兵。
水晶玉女股骨烈振动,杀气顿显,烙月慌忙压住水晶玉女骨,这是把不详的宝剑,我只想用它来报仇,却不想用它来屠戮。
更何况烙月已不是以前的烙月,不再是一个容易被怒气冲昏头脑的人,他多少有些改变;至少他不愿看着这许多人,死在水晶玉女骨之下。
可是面对着黑压压的士兵,要想一人不杀就能逃出去,的确是有点难了。
烙月正要冲上去搏斗。
那知少女正好也奔出了屋外,一把抓住烙月。
“想走,没这么容易!”
烙月心生一计,嗖的一个转身,水晶玉女骨便已经架到了少女脖子上。少女只是觉得眼前一晃,却还是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众人投鼠忌器,哪还敢上前。可烙月只觉身后一阵劲风,回头看时已经来不及,只见一支响箭直射而来,烙月慌忙侧身,箭斜三分,射在肩上。
烙月大怒,使劲将箭拔出,“呲”的一声也插在红衣女子右肩上。意思是你射我什么地方,我就插她什么地方。
众人大愕,唰唰唰让出一条道来。烙月手提红衣女子,飞身一跃,踢翻一名骑兵,抢了坐骑,朝西奔去。
奔至傍晚,山坡山露出了一排白杨树林,烙月见已无追兵。进到林中,下马坐在地上。
“你可以走了!”
红衣女子愣了一下,他好不容易擒了我,又为何又要将我放走呢。
“放我走?!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
烙月倒在地上并不答话,少女下得马来,只见她抱住膀子,想是箭伤仍在疼痛。
“你既然不知我是谁,这么说你也不是来和我争夺‘腐尸冰莲’的啰?”
烙月仍是一言不发,只见他掳了掳肚子,止了肩上的流血,走到马前,一剑下去,刚刚还在狂奔的马立即躺在了地上。
少女见烙月凶狠的模样,打了一个激灵,一阵寒意袭来,魔王。
烙月是饿了,算起来他已经四五天没吃没喝了,幸得旁边便是白杨树林,烙月勉强拣了一些木柴架起了篝火,不多时便闻到了烤马肉的香味。
红衣女子却笑了“看来你真不是草原人?”
烙月看了她一眼“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