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
林南道:“徐州和幽州都有许多地方靠近大海,海岸线很长,而徐州地处南方,多种植稻米,徐州也是盛产盐的地方,如果你要和我联盟,就必须和我相互通商,将南方的作物用海船运抵幽州,而我幽州之地盛产的粮食作物,也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运抵徐州,彼此互相贸易,可以达到互帮互助的地步。不知道你答应不答应我这件事情?”
“通商?”刘备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么新鲜的词,问道,“你是说开放互通之市,通过商队进行买卖?”
“嗯,就是这样的道理。如果你答应的话,你徐州的盐铁米粮可以运到我幽州,还可以将南方的绸缎也一起运到幽州。中原和南方少马,而我也会毫不吝啬地将幽州的马匹运抵徐州,让你组建一支骑兵队伍,去对付曹操的虎豹骑和青州兵。”
“好!”刘备拍了一下大腿,几欲失控,猛然地站了起来,举杯道,“就这样一言为定了,我们干!”
林南笑道:“空口无凭,立字为据,我们需要立下一个盟约,以五年为约,互相开放通商的海岸线,彼此进行海上贸易。”
“五年?为什么只有五年?”张飞不解地道。
刘备很明白林南的心里想什么,他也知道,五年或许只大家彼此崛起的一个期限,五年之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会不会成为敌人。他当即对关羽道:“二弟,拿纸笔来!”
林南心里也明白,五年的时间,足够他占领整个黄河以北了,到时候他就会南下,平定中原。也必然会将刘备视为自己的敌人。他之所以要提出将马匹运抵徐州,也无非是希望刘备能够有实力和曹操对抗,因为现在的曹操,算是群雄当中比较强悍的了。
于是乎,林南和刘备私下立了一个盟约,以五年为期限。并且都各自按下了手印,每人的手里各拿着一份盟约。
随后,林南、赵云、太史慈在刘备、关羽、张飞的夜宴下,高高兴兴的喝了酒,然后便离开了刘备的营寨。
“要想取之,必先予之,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我希望你们都记住这句话。”在回去的路上。林南如是的对身后的赵云、太史慈说道。
出了徐州兵的军营,林南便和赵云、太史慈回自己的军营。
盟军的大营分布的极有规矩,是按照地域来进行安排的,幽州兵和并州兵的大营紧紧相挨,要回幽州兵的军营,就必须要经过并州兵的大营。
此时,并州兵的大营里都是欢声笑语,都在为白天吕布所取得功绩而高兴。
林南、赵云、太史慈一同经过并州兵的大营时。看到里面的欢声笑语,内心里都有着一股冲动。想去挑战吕布。
太史慈好斗,一边走着,一边不屑地笑道:“有什么了不起的,看我下次不斩杀一个比徐荣还厉害的角色来。”
赵云道:“吕布确实骁勇,那一记挑斩也确实漂亮,能用画戟将人斩成稀巴烂。这种事情我确实做不到。不过,我自认为自己不会输给他,他会挑斩,我会连刺、三段和气旋真要是比试起来,也未必能够分出胜负。”
“我也会挑斩。我也能用大戟将徐荣全身斩断,有什么了不起的,只是当众露了一手而已,有机会看我露一手挑斩给你们看看。”太史慈不服气地道。
林南听到背后赵云、太史慈的话语,便问道:“你们说的挑斩、连刺、三段、气旋,都是些什么东西?”
赵云和太史慈都惊诧地道:“主公不知道吗?”
林南摇了摇头,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听人提起过,而且头一次听到挑斩,也是从吕布的口中知道的。好像自那之后,他的耳边便总能听到一些关于挑斩、连刺的话语,而且他清楚的记得,今天白天的时候,张飞也说过,他会连刺。
太史慈忙解释道:“主公,这些都是单挑的时候用的技巧,根据不同对方出招的不同方式,衍生出来的能够让敌人致命的必杀技能。主公,你不是也会连刺吗?”
“我……我也会连刺?”林南惊奇之下,便问道。
赵云插话道:“这个说来话长,自西楚霸王项羽之后,这种单挑的必杀技能就一代一代的延续下去了。可以说,西楚霸王是这种必杀技能的始祖。每个武将都会拥有不同的必杀技能,但往往都会受到兵刃的影响,用惯了枪、矛的,只要运用的熟练了,就能够施展连刺,也就是说,在两马相交时,那一瞬间的出手,能够连续向对方刺出许多枪,连续刺杀的招数越多,就说明连刺越强,而让对手一个回合之内落马的机会也就越大。”
林南听完之后,只觉得自己仿佛进入了一个游戏一样。他正准备还继续问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一声马匹的嘶鸣,那种嘶鸣声十分的高亢,而且那种嘶鸣声也让的脑海中不觉得映照出来了他曾经骑过的乌龙驹的身影来。
他一直以来,不断的接触马匹,战马的好坏也让他开始变得精通起来,此时听到这种嘶鸣声,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乌龙驹,那种千里马的嘶鸣声绝对错不了。他急忙顺着声音的来源看了过去,但见并州兵的军营里在正中央的大纛上栓着一匹神驹。
那神驹是一匹火红火红的巨大战马,肌肉结实,身材匀称,四蹄有力,在夜色的吹拂下,鬃毛飞扬,像是一团舞动的烈火,神骏非常。马首轻摇处,嘶声如雷,又像一只落尘的火龙般傲视天下,不可征服。
“好马!”林南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大声地叫了出来,“真乃是一匹神驹啊,和乌龙驹相比,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赵云、太史慈也一并看了过去。但见那匹红色的宝马十分的惹眼,在夜色下,犹如一匹火云,欢喜之下,也忍俊不住夸赞道:“真是一匹上等的绝世好马!”
在古代,武将一般都爱马。对于马匹的好坏也都能一眼便看出来。对于武将来说,兵器、盔甲、战马那可是一个都不能少的。有了这些必要的装备,一个武将就是再不怎么出名,到了战场上也会十分的出彩。
古时候的战马,就好比现在的汽车一样,好的战马就像名贵的汽车,比如奔驰、宝马、法拉利等等,而普通的马匹就像是大众了,关键是在古代千里马很少。而盛产千里马的地方一般都集中在大宛、乌孙、鲜卑等少数民族那里。这就好比生产汽车的厂商在那里,而且就算那样的厂商,要饲养一匹上等的好马来,可要比生产汽车要复杂的多了。所以,武将一遇到好马,都会情不自禁的多看两眼,就像你在大街上走着,突然看见身边停着一辆法拉利一样。是吸引眼球的关键。
林南已经是看的心里痒痒的了,他见这马如此的神骏。就想牵来骑上一骑,因为他自从乌龙驹战死之后,就一直没有骑到什么好马。
正当林南、赵云、太史慈欢喜不已的时候,却突然看见从大帐里走出来了几个人,为首一个便是吕布,身后跟着张辽、高顺。尚有几个其他的部将紧随其后,而这一群人都在恭送一个个头矮小,长相尖嘴猴腮的人,看那表情,似乎是十分的喜悦。
吕布亲自将那人送出了大帐。接着便让张辽亲自送那人出营,自己则走到那匹战马的身边,十分爱惜地抚摸了几下,脸上浮现出来的表情是无法言表的。接着,吕布便重新走进了大帐,再也没出来。
林南的心里突然隐隐地感到了一丝忧虑,一丝他从未有过的焦虑。同时,他看见张辽亲自将那个尖嘴猴腮的人送出了军营。他和赵云、太史慈在大营的侧面,看到这一幕后,他便对指着那个尖嘴猴腮的人问道:“你们认识那个人吗?是谁的部下?”
赵云、太史慈看了过去,都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林南心中一琢磨,便急忙叫道:“遭了!大事不妙了!”
未等赵云、太史慈反应过来,林南便急忙对他们二人道:“你们快去将那个人拦截下来,带回我们的军营,我去吕布那里探探口风。”
太史慈道:“主公,我一个人去就够了,让子龙跟着你去吧。”
林南担心太史慈误事,因为太史慈有杀俘虏的恶习,心中担心,便道:“不,子龙去抓那个人带回军营,你跟我去吕布的营帐里。”
“诺!”赵云、太史慈异口同声地道。
当下分开,林南、太史慈急忙折道返回,朝并州兵的军营门口走去。
林南快步跑了过去,见张辽转身便朝军营里走,便急忙叫道:“文远……文远请留步!”
张辽扭过头一看,竟然是林南,而他纳闷的是,他和林南也只不过是有过几面之缘,甚至没有正式说过话,不知道林南是如何得知他的字。但是出于礼貌,他还是拱手道:“在下张辽,参见林将军。”
林南带着太史慈走到了张辽的身边,见张辽虽然一脸稚气未脱,但是却通情达理,十分的有礼节,便道:“文远,恰巧我路过此地,无意间看见军营中拴着一匹神驹,好奇之下,便来叨扰一下,唐突之处还请见谅。”
张辽急忙道:“林将军说的是哪里话,林将军这样说真是折煞小人了,小人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骑都尉……”
“唉,有志不在年高,你小小年纪便当上了骑都尉,已经是很了不起了,你今年十七?”
“林将军真神人也,一猜便准,在下今年确实十七。”
林南见张辽的心里并没有设下什么防线,便紧接着问道:“军营里的那匹神驹可是吕将军的座骑?”
“正是,这普天之下,除了吕将军,谁还能骑得上这种神驹?”张辽一谈起吕布,眼睛里便充满了敬佩之情,更多的是透着一股子崇拜。
“你这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你怎么说话呢?凭什么这种神驹只你家将军骑得?哼,这种烂马,就是白送给我家主公,我家主公也不稀罕!”太史慈听到张辽略带讽刺的话语,便急忙叫了出来。
张辽也自觉自己失语,当即道:“对……对不住。我刚才不是故意的,这种神驹……不,烂马,怎么配的上林将军呢?是在下口误,请将军责罚。”
林南斜眼看了太史慈一眼,示意他不要乱说话,随即摆摆手,对张辽道:“无妨,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知道这马可有名字?”
张辽道:“赤兔!这神驹叫赤兔!”
林南听到这个名字。便轻声道:“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看来还是凑到一起了……”
“多谢林将军赞赏,我谨代表我家将军谢过林将军了。”
林南随即道:“刚才我看你亲自送走了一个人,那个人似乎不是联军中的人吧?”
张辽道:“哦,你说那个人啊?那个人叫李肃,是我家将军的同乡,是贩马的。听闻我家将军缺少良马当座骑,便专程送上如此神驹。还暂时将一批财物寄存在我家将军这里,说是等退了董贼再来取。”
林南的心里缓缓地想道:“看来李肃是来做说客来了,可是为了掩人耳目,机密的事情肯定会让吕布支开其他人,看来张辽、高顺等人也应该被蒙在鼓里……不行,万一吕布反水。那董卓可就真的是天下无敌了,我现在必须加以制止,改变吕布的心意才行。”
一想到这里,林南便对张辽道:“文远,你去通报一下你家将军。就说我想拜访他一下。”
张辽点了点头,拱手道:“林将军鼎鼎大名之人,我家将军也早想见林将军了,只是一直没有时间,此次正好是个机会,我家将军听到林将军到来,必然会喜出望外的。林将军,请你随我进营吧,在营中等候,总比在营外等候的要好吧?”
林南笑道:“好,那就有劳文远了。”
张辽将林南、太史慈带入了军营,让他们二人在旗帜大纛下等候,自己则快步进入吕布的大帐通报。
旗帜大纛下,赤兔神驹被栓在那里,林南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越看越喜欢,不知不觉,他的一只手便伸了过去,抚摸在了马背上。
说来也奇怪,那赤兔马原本狂躁不安,可看见林南去抚摸它,它连反抗都没有,任由林南的手在它的鬃毛上抚摸,而眼睛里也映射出林南的人影来。
林南也感到一丝的奇怪,因为他刚才见吕布亲自抚摸的时候赤兔马都有点不耐烦,如今他去抚摸,却安静的异常,爱不释手的抚摸着赤兔马的鬃毛,他的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欢喜,不禁地道:“如此神驹,却跟了吕布,真是可惜了。”
盯着赤兔马的马眼看,林南似乎能从赤兔马的眼里看出一丝哀愁,他叹了一口气,便道:“马儿马儿,你也不想被他骑吧?不如跟我走……”
“主公!”太史慈突然拉了一下林南的衣角,提醒道,“吕布来了!”
林南被太史慈的话语惊醒,一转身,便看见吕布带着高顺、张辽,还有另外的几个人出了大帐,一脸消息地朝他走了过来,他便端正了身子,带着太史慈走向前去。
“哈哈哈哈!这不是镇北将军吗?”吕布一脸喜悦的拱手道,“什么风把林将军给吹来了?”
林南也拱手道:“今日吕将军在阵前斩杀了敌军大将,声威震憾联军,我自然要来为吕将军道贺了。”
吕布人逢喜事精神爽,他本来在帐中准备商议投靠董卓的事情,却突然听张辽说林南来了,他只能将这件还未说出口的事情暂时压一压,因为他觉得林南的突然造访让他很意外。但是,毕竟林南也是一镇诸侯,他不能不去接待一下,所以才带着众将走了出来。
“林将军,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进帐详谈吧?”吕布说话的时候,眼睛里冒出了一点精光,那种异样的光芒让人无法察觉。
林南一边应承着,一边想道:“如果吕布真的想投靠董卓的话,那我这次到吕布的军营里,必然是凶多吉少。我毕竟也是一镇诸侯。如果吕布把我和丁原一起做了,那可就糟糕了。”
一想到这里,林南便急忙转身对太史慈道:“子义啊,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我大帐的地底下埋着几坛子美酒,我一直舍不得喝。今日难得遇到了吕将军,趁此高兴之余,也是品尝美酒的时候。你回军营,让贾先生将那几坛子美酒取出来,用清水洗干净,好好的擦拭一下,然后带到这里来。”
太史慈一脸的糊涂,在他的印象中林南似乎并没有藏酒的习惯,他正迷茫的时候。却见林南朝他使了一个眼色,他虽然看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是也知道有点反常,便急忙道:“诺!属下一定将美酒取来。”
“嗯,快去吧。告诉贾先生,那可是我珍藏多年的酒,让他务必十分小心的取出来,万一打碎了。我拿你们是问!”林南特别地将“小心”二字说的比其他的词要重,脸上一脸的笑意。丝毫让人看不出有什么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