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光随着我的脖子转动,而我又更倾向于危险来自水下,也就是那群赤红‘色’小蛇,所以我转头的幅度很大,动作很快。-白‘色’的光在刚转到右侧,光柱还在半空中时,一个黑‘色’闪着鳞光的东西出现在我视线里。我大幅度转动的脖子硬生生停住,好在独眼兽的光圈放在最大,即便是我转头的动作有点过,也没有让它出去我的视线。我眼前是那条巨蟒。
它离我应该还有一段距离,可是它太庞大了,巨大的头扬起在半空中,好像一下子就能扑到我眼前。难怪老挝人会狼狈的弃我而逃,这个压迫感太大了。
我的手电光轻微调整两次,锁定住巨蟒的脑袋时,我的背才重重地落在木头上。背部落在木头上的同时,我已经拔出手枪,对准了眼前的巨蟒。如此短的时间做到并做好这件事,放在平时我绝对做不到,越是在这种要命的时候我越能保持冷静,这也许是我数次死里逃生的原因吧。
巨蟒的头探出水面三米左右,巨大的嘴已经张开,似乎下一刻就要扑过来把我吞掉。顺着分岔的舌头和嘴角还在往下滴鲜红的血,看来我给它造成的枪伤和照明弹灼伤至今未愈,而且因此造成的心理‘阴’影也很明显。这么近的距离,巨蟒通过气味和热敏应该很确定它对面的就是它的仇人。可是这条巨蟒犹豫了,在发出“哧哧”的威慑声后,它居然没有立刻对我发起进攻。
我背部伤在右边,此刻重重躺落在木头上,疼痛同样从右边开始辐‘射’到全身。好在我右臂的脱臼已经痊愈,至少不影响活动,这点很关键。我很自信自己的枪法,这支m9制式手枪的准确‘性’也毋庸置疑,它的后坐力也远小于国产64式手枪,这些有利因素让我对击中巨蟒很有信心。
可是背部的剧痛让右臂的活动范围大受影响,单纯保持一个固定姿势,造成的伤痛还小些,不会影响到‘射’击的准确‘性’。可是我的右臂随着大蛇微微晃动的头颅,不断调整‘射’击角度的时候,拉扯背部肌‘肉’造成的疼痛让右臂在微微颤抖。
真要命。我现在躺在木头上,这个姿态绝对有利于向上‘射’击,可是不利于稳定身体。在木头上,趴伏才是最稳定合理的方法。我目前只能用两条‘腿’夹住木头,可木头的直径之大,让我不可能夹住它,再说了即便是夹得住,反关节用力又有多大力量,几乎是杯水车薪。实际上更大稳定身体的力量来自左手,我的左手牢牢地抓在一块树疤脱落,被雨水掏空的树‘洞’里。
可是现在,在巨蟒不停摆动的头颅牵制下,我的右臂随之微微移动角度,疼痛让右臂颤抖的愈发‘激’烈。我瞄准的是巨蟒的另一只眼睛,它那只被我打瞎的眼睛是黑‘洞’‘洞’的,在独眼兽的白光下,可以看见黑‘洞’里还在往外流血。它应该是被我打怕了,在头颅晃动的过程中,另一只闪着光的眼睛在有意无意的回避着我。我颤抖的右手根本没有把握瞄准它。
没时间犹豫了,如果它失去耐心率先发动攻击,即便我击中目标,它那庞大的身躯也足以将我撞死。
我一咬牙,松开抓住木头的左手,两只手同时握住手枪,脑袋拼命后仰,让独眼兽的光圈正中心,圈住巨蟒的头,同时扣动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