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流?”马以常年冰冷的嗓音不经意泄了一瞬间的诧异。
被欺辱的这件事,她告诉过他。可是后来发现怀孕,她第一时间就决定要流掉,尚未来得及说。
马以很快便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那天晚上造成的?”
“除了那天晚上,还能怎么怀上的?”阮舒苦笑。不仅被那个混蛋趁人之危,对方竟然还没戴套。她后来其实吃了避孕药,未料到还是中招了。如今她担心的是不晓得那个混蛋有没有乱搞,她有准备要去好好做个全身检查,以防被传染上乱七八糟的病。
“人你找出来没有?”马以思忖着问。
“没有。”阮舒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他,“我也不打算再找了。这事就这么告一段落吧。”
马以默了一默,口吻沉肃:“我告诉过你,找到这个男人,或许对治疗你的心理障碍很有帮助。他是这么些年来唯一一个和你顺利发生关系的男人。”
“你知道你每次提这句话,都只会让我觉得你这个心理医生不专业。”阮舒的口吻亦沉肃起来,“我也和你探讨过,并非因为那个男人有多特别,而是因为那天晚上我被人下了药,意识不清楚,手脚被绑住了,连眼睛都被蒙住了。
讲到最后,她禁不住携了些许怒意。阮舒烦躁地揪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迅速向马以道歉,“对不起。我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马以安静了两秒,用一贯无波的语调说:“我不想放弃任何对你有帮助的可能性。”
阮舒舔了舔唇瓣,轻笑道:“其实克服不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又不是非得要有性生活才能——”
不等她说完,电话那端遽然挂断。
阮舒不由有些无奈——马医生又生气了。这表示她下一回去他的心理咨询室,得面对更加恐怖的冰山脸。
窗外暮霭沉沉。
没想到自己竟然睡掉了几乎一整个白天。
大概是休息够了,身体也不如先前难受了,阮舒掀被下床,披了外套,舒展着筋骨开门走出房间,下楼后,迎面碰上林妙芙。
“姐?你今天没去公司?”林妙芙显然怔住,打量一眼阮舒穿在里头的睡衣,“你一直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