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秦山瑶的确乐于见到刘羽狠揍那陈寅学一顿,但不无担忧,似乎这个陈寅学背后有人。
刘羽点点头,又摇摇头:“算不上添麻烦,本就不对眼,人家堂哥是本地的人大主任,早想找机会收拾了,现在恰逢其会罢了,别往心里去。”
庆渔歌在日报干了一年,政治敏感性比在晚报时高了不知多少。与晚报不同,日报格外强调政治正确性,平时的稿子要求非常严格,不容许出现任何一丝差错,严格的地方不仅仅是错字、名字等错误,甚至用词不准确,一旦被审查出来,同样要受到批评。比如,某官员受到纪委调查,纪委的调查结果,是“严重违纪”还是“存在部分违纪问题”,两个似乎相差不太大的用词,意思却天差地别。
饶是庆渔歌这样的干过几年的老记者,当初来到日报时也不可避免的受到过批评。
经过一年的熏陶,庆渔歌敏感性高得多,皱着眉道:“刘羽,这的人大主任不是书记,但也应该是紧跟书记的人吧?你跟这的书记合不来?”
刘羽无所谓耸耸肩:“还凑合吧,不对眼而已,没什么大不了。”说起来,刘羽忽然想起最近这段时间廖宝根过于安静了,难不成陈善学找他们谈了一次话,他就彻底的转性了?刘羽哪里能知道,廖宝根之所以老实下来,无非是猜测刘羽的背后站着的是陈善学,抱着瓷器不跟瓦片碰的心态。谨慎起来了。一旦知道刘羽跟陈英的真实关系。恐怕又是一个态度了。
庆渔歌持谨慎态度:“这里毕竟是江丽省,你没有熟人,还是提防这书记点吧,不然,对方要给你使绊子会很容易。”
秦山瑶道:“还好,咱们来之前做了准备,以考察团的名义来的,这样即便被刚才那人看去。也不怕什么了。”
唯有唐晨皱着琼鼻:“刘羽哥,要我说这县长没啥可当的,一小破县,再发展能有多大改变?浪费时间不说,还窝心得很,干脆辞职了,咱们潇洒去,这小破县长,谁爱当谁当。”
“呵呵……如果它繁华,反倒我不会留了。正因为它破,我才离不开。”刘羽道。
“哎。烂好人。”唐晨无奈的翻翻白眼。
刘羽笑骂:“你才是烂好人,全家都是烂好人。”
天台山玩够了,接下来两天,刘羽假吧意思跟她们到处游玩,直到第三天要走时,秦山瑶才若有所思道:“刘羽,你们县的水泥都是从外面采购吗?”
刘羽仔细想了会,道:“基本都是从隔壁的崇月县买的,花罗早先的水泥厂已经垮了很多年,没办法,花罗需要用到建设的地方很少,而隔壁崇月县的水泥和砖瓦厂就在两县交界,以前这里是花罗的辖区,花罗人用习惯了,没觉得不方便。”
秦山瑶眼前微亮:“那这样,我投资一座水泥厂得了,在碧源春项目那里,我认识了不少水泥厂商,他们的经理和技术员我可以想办法挖过来,我想,花罗也需要有一座自己的水泥厂不对么?”
她的提议,的确不错,不过,刘羽不能同意:“发展自己本县的企业,我当然只有高兴的份,不过,水泥厂属于污染型比较大的企业吧?”
“污染是污染,有粉尘,也有硫化物,不过利润很大,如果畅销起来,对县里的财政贡献可不会小。”秦山瑶搭在刘羽肩上,一副商人口吻。
刘羽毫不犹豫的摇头:“重污染型企业,我不会答应,牺牲环境换取经济,也许短时间内有正面作用,但时间长了,造成的环境污染,也许需要更大的代价弥补,这笔账不能算错了。”
闻言,秦山瑶一阵埋怨:“真是的,还想帮你来着,换给别的立功心切的县长,早答应了,你呀,还好我不是投机者,不然想贿赂你,还真得费一番脑筋。”
唐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刘羽哥,你怎么就没明白山瑶姐意思呢?她搞房地产,坐着数钱的节奏,怎么会稀罕你一个水泥厂?正经是这有了水泥厂,她才方便光明正大过来考察你。”
闻言,秦山瑶嗔视着她,惹来一群低笑。
下午的时候,刘羽送她们回首山便立即折身回来了,堪堪在傍晚时分回到县里,迎接陈英以及他带来的风景区投资商。
锦江三楼,刘羽拉来万龙,一同招待了陈英和投资商。
“这位是正凯集团的副总,尹俊。”陈英爽利的介绍。
正凯?刘羽记得陈英似乎就是这家全省知名企业,正凯集团的外聘经理。当时还不清楚陈英身份,这个外聘经理的意义刘羽没明白,现在却一目了然了。陈英的价值当然不是她对正凯集团在技术上的贡献,而是体现在她能为权力寻租的强大背景。以陈英的身份,霞水市的许多项目,只要她感兴趣,想必很多人会买面子,而正凯有陈英存在,一些事办起来会方便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