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孟氏恨恨,又骂了一回,抱怨了一回。还不敢说给女儿听要把原本准备给女儿的东西匀一部分出来呢。
看到那聘礼单子搁在一旁,徐亦珍顺手拿了过来,一看之下,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手微微的发抖:气死她了!
“倒真是会写!”徐亦珍冷笑道:“不是金银啊玉啊就是珍珠啊宝石啊,呵呵,我竟不知,这连家如此富贵!装门面也不是这么装的!乡下人家没见识,拿着破铜烂铁的便宜货当宝贝,真正可笑!”
孟氏暗暗叹气,也没说什么。
其实聘礼单子也好嫁妆单子也好,除了这样一个名录册,还另外附着有一册明细,对各件物品的样式、花纹、大小、品质好坏均有甚为细致的描述,为的就是防止偷梁换柱,省却将来许多麻烦。
孟氏略略翻看了那册子,并不像女儿说的这样,反而样样都是精品。
可她知道女儿自小争强好胜,凡事都要压过徐亦云一头,恼羞之下心中不平方如此说道。
看着女儿被气成这样,她心疼难受极了。
徐亦珍犹不解气,便向她笑道:“娘,走,咱们去瞧瞧她那堆破铜烂铁去!我倒真有些等不及了呢,也不知脸皮厚成什么样的人家才好意思这样写!”
孟氏一想,迟早也要看的,便点点头,笑着同徐亦珍去。
一边笑劝道:“便是东西再好又怎样,人不好也白搭!一个乡下来的粗鄙武夫,只怕大字也不识得几个,跟飞宇比起来,连提鞋都不配!嫁给那样的人,哪里懂得心疼媳妇?哼,将来有她受的呢!”
“那是自然!飞宇哥哥跟那种人放在一块儿提我都觉得丢人!娘,您不用说了,我懂!”徐亦珍听母亲这话的意思,好像徐亦云那小贱人的聘礼还真的很好似的,心里十分的不高兴。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孟氏忙又笑道:“飞宇人品学识、性情、模样儿、家世、修养都是一等一的好!这么个女婿啊,是打着灯笼也难找!”
“娘!”徐亦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母女相视,心情这才好了许多。
到了那暂时堆放徐亦云聘礼的库房,母女两个对比着聘礼单子,随手指点,命丫鬟婆子拆开了看。
徐亦珍迫不及待的要看那两套镶珠嵌宝的头面首饰。
丫鬟找到那一抬,从里头拿出一个尺余长的嵌螺钿朱木匣子,轻轻打开,不觉一惊,低低的“啊!”了一声。
孟氏和徐亦珍也不由眼睛一亮,倒抽一口凉气。
这一套落英缤纷镶嵌宝石珍珠的头面,其一件件做工精致,朵朵花儿或单或并蒂或簇各种组合匠心独运且不说,单说那镶嵌的珍珠,颗颗足有龙眼大小,光润柔和,无半点瑕疵,散发着高贵的柔光。
徐亦珍略数了数,这样的珠子就有十二颗之多!
而她总共也只有两颗,还不如这个呢,还不过是人家的零头!
人家这还仅仅是其中一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