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们这种光有爵位没有官职的老勋贵子弟,既要面子,所拥有的财富又不足以撑这面子,对于钱财的追求比普通人更甚。
普通人求钱财只求吃饱穿暖有好一点的房子住,而他们却更知道有钱的好处!更知道有钱可以做许多许多事情!
加上徐默如今在国子监读书,那里的子弟基本上都是勋贵家不成器的东西,在里面镀镀金然后说出去有个体面罢了!
书都读得不怎么样,吃喝玩乐、斗鸡走马倒是样样精通。
这些哪一样不需要钱?
孟氏就这一个独苗儿子,自然是放在手心里疼着宠着的,然而府中的家底就那个样,孟氏已经在尽力满足他了,却还是没法子满足他的胃口。
如今多了个身家丰厚的便宜姐夫,徐默的心思一下子就活络起来了。
徐国公倒是有心想要管教儿子,只可惜他自己也就那个样子,管教起来也是三不着两的。况且他管教一步,孟氏能拖后腿三步,一来二去的,他也死心了。
大多数勋贵子弟不都这样的吗?自家儿子还算好的了,至少强抢民女、骄横霸道的事儿没做过,纨绔就纨绔一些吧!不惹祸就行了!
他却不知,徐默做梦都想过一把强抢民女、骄横霸道的瘾,但这种事儿不是你想做就做的,你得有足够大的权势才行。
对这一点上,徐默很拎得清的。
一听儿子这话,徐国公便知道他在打着什么主意,心中更烦更怒,一瞪眼厉喝道:“你给我闭嘴!家里头少了你吃的还是少了你穿的?没出息!我警告你,那连家的钱,不准你打半分主意!哼!”
徐默不以为然撇了撇嘴,嘀咕道:“爹,那是您的女婿呢,做女婿的孝顺岳父不是天经地义嘛!您干吗要跟钱过不去呢!”
徐国公气了个倒仰,恨恨道:“你就这副德性!咱们家的脸面都叫你丢尽了!你敢跟那乡下小子开口要一个钱,我打断你的腿!”
徐默忙向后跳着退了几步,退到安全的地方,说道:“爹,您这话就不对了啊!有点虚伪了啊!您要是这么看不起大姐夫,当初干嘛应了这门亲事?还不是看中了人家的钱嘛!我是您的儿子,又不会笑话您,在我面前您不用装嘛!”
徐国公气得眼前阵阵发黑,跺脚喝骂:“逆子!逆子!我打死你这个逆子!”扬起手就要追打徐默。
徐默哪儿是瞪着挨打的主儿?当下一溜烟跑开,一边跑一边嚷嚷:“爹!爹!您稍安勿躁!我不说了还不行嘛!我真的不会说出去的呀!”
说着早跑远了。
徐国公抚着胸口顺气,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顺气,气呼呼的骂了徐默一顿,又暗自叹道:“是啊,我当初怎么就应了这门亲事呢?我怎么就能应了呢!早知道这样——哼!”
哪怕养着那丫头一辈子,也不会嫁给这样的人家!
泼得半点礼数也无,说出去真叫人笑掉大牙!
徐亦云和连泽到祠堂给过世的老太太和秦夫人分别上了香、磕了头,出了祠堂,徐亦云就有点儿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