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高囧等人疾驰建康大街上时候,建康朱雀大街上各个府邸门房都打开了偏门暗暗查探了一番后,就去告诉自家主人。
齐国公府,顾婉如听了陆希建议,这些天一直跟丈夫睡主卧,夫妻两人晚上偎依一起,絮絮说着心里话,阿劫本来就是温柔个性,见妻子怀孕辛苦,对她越发温柔,夫妻两人感情又加深了一步。
“郎君,长伯求见。”顾婉如心腹仆妇门外传话道。
顾婉如和阿劫同时一怔,阿劫坐起来对妻子道:“你早点休息,我去见长伯。”
“我跟你一起去。”顾婉如说。
“阿如——”阿劫想劝妻子休息,但顾婉如对他道:“长伯这会找你肯定是有大事,我这里也不定心。”
阿劫想了想,反正长伯也不是外人,就让阿如开了二院,让长伯来他们主院回话,这样也不用妻子走夜路了。
“郎君,江阳王薨逝了!”长伯一入正房就急急跟阿劫说着这个大消息,“太子、蓟王和诸位郡王已经带着各自长子去汤泉行宫接江阳王回府了。”
“江阳王薨逝?”阿劫和顾婉如听到这个消息同时吃了一惊,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江阳王消息了,却没想到再次提起他接到却是他死讯。不过阿劫听到太子和蓟王一起去汤泉行宫接江阳王时候,心蓦得一跳了下,“你说太子和蓟王都出城了。”
“是。”长伯说,“蓟王妃已经赶去江阳王府了。”
阿劫低头沉吟不语,他跟生父陆纳善于处理庶务个性不同,他只爱诗词文章,一心沉迷于史学之中,书看多了眼界自然就开了,阿姑端午前夕曾隐晦跟阿如说过,让他们不要乱走,思及蓟王这些天蛰伏,阿劫心一沉难道蓟王真走上了那条不归路?
“阿劫?”顾婉如见丈夫怔怔出神,担忧摸了摸他额头,“你怎么了?”
“我没事。”阿劫安抚抚摸着妻子手,建康城内起码有一万禁军,城外还有两万龙护卫,姑父如果真想要那个位置,好法子就是釜底抽薪,直接把太子解决了,这样陛下为了江山稳定都只能另立姑父为太子。太子身份何等贵重,姑父想下手也不一定有有时机,借着江阳王薨逝太子出城倒是有可能,只是弑兄逼父……阿劫轻轻叹了一声,果然自古天家无情!不过他现担心是万一姑父失败——
“阿如。”阿劫挥退了众人,拉着妻子手,“我们……”
、
、
、
“罄——”随着高严话音落下,他长刀也被抽了出来,刀尖后离开刀鞘时候突然发出了一个清脆高音。
高围打了一个寒噤,他骇然望着高严,二哥要杀了大哥!他怎么敢!微寒夏夜晚风吹脸上,高围只觉得不寒而栗。
“殿下小心!”随着高严拔刀,高囧身边护卫都举起了厚盾,带着劲风羽箭擦着亲卫们盾牌飞过!亲卫将坐骑猛抽一鞭缩小范围,将高囧牢牢护住。他们一边举着盾牌,一边护着高囧往京郊龙虎营方向冲去。
高岳率先领头冲去高囧亲卫中,一照面他就挑飞了一人,反手一次,就将一名要偷袭高岳人挂了枪头,枪头一摇摆,挂着尸体就往一旁飞去,迎面砸上朝他冲来另一人……鲁云和陈源两人紧紧跟高岳身后护卫着他。刀剑相交声、惊马嘶鸣声、惨叫呐喊声和刀剑刺入人体那让人心底发寒闷响声,以及鲜血喷出时声音交汇成一曲地狱丧歌。
高囧由侍卫护卫着撤退着,同时他手中刀也没有空闲,寒光点点,竟然将自己周围护得密不透风。
“嘶——”一声轻微劲风从他身后袭来,高囧反手扬刀,“哐!”两柄绝世好刀剧烈撞击一起。
初五月亮远不及十五那般明亮,但弯弯月牙、漫天星星依然将夜空照明亮。
高囧甚至不用回头就能感觉出手是高严,他反手一转,朝高严上身挑去。
高严手中长刀用力往下压,两人力量相当,势均力敌。
高囧亲卫见状大急,驾着马往高严处冲,却被高严亲卫拦住。鲁云和陈源牢牢护卫高岳身边,量不让高岳伤到。
高严将高囧刀往下压后,突然刀背一转,刀尖显现滑过高囧额头,高囧额头上流下一条血丝,同时高囧刀尖也已经刺入他腿上,高严不躲不避,高囧发现高严脚上都穿了一层薄但是坚韧软甲,他刀尖轻弹往他腰腹刺去,高严迎上他刀尖,兄弟两人你来我往一下子就是几十个会合。
高严和高囧镇定你来我往,高岳却心急如焚,他们虽然借着侯达调了五千兵力过来,但五千兵力聚集也不是小动静,迟早要惊动龙虎营,到时候要是伯父不死,死就是他们了!别说城里还有一万精良禁卫军!
“少君没问题,郎君派了两千人龙虎营营地附近,龙虎营就算得知消息赶到也要一段时间。”鲁云安慰高岳道。
高岳无声再次射下一人,他担心不是他们,跟着耶耶走了这条路,他早就把自己当死了,他担心是万一祖翁知道了他跟阿兄作为,将阿娘扣押起来怎么办?
高囧带着一百多名亲卫被杀差不多了,里面不仅有高严调来兵,也有高团和高围领着亲卫出力。高家儿子真没几个蠢人,高围稍稍估摸了下形势,就反过来跟高团一起帮助高严了。
现这情况下,他要是再两不偏帮了,不然就是把两个哥哥全部得罪了,谁胜利了都不会给他好果子吃。要是平时,高围肯定是站大哥身边,可现这情况,二哥都把自己兵偷偷运了这么多过来,二哥又不是省油灯,大哥就算是天纵奇才也不可能逃过了。思及此,高围果断领着儿子一起诛杀高囧亲卫,不过高囧他是绝对不会去碰。
高囧对亲卫死亡丝毫不觉,而是专心跟高严搏杀,这是他唯一翻身机会了,杀了高严就没人再敢对他动手了。
高围长子看眼花缭乱,他凑到父亲耳边悄声道:“耶耶,你看大伯和二伯谁能赢?”
高围拍了儿子脑袋一下,低咒道:“肯定是你二伯!”他都干了这种事,要是大哥不死,他就死定了!
高围长子揉揉后脑,怔怔看着拼杀两位伯父,这就是你死我活吗?想着瘫痪床、又莫名其妙去世四叔,以及眼下跟生死仇敌似地大伯、二伯,他一个激灵感觉后背冒出了不少冷汗,夜风丝丝缕缕钻入他身体里,好冷!
、
、
、
好冷。陆希站已经摆放好冰块灵堂里,打了一个冷战。
“皎皎,你没事吧?”高后关切问着陆希。
“我没事。”陆希摇头,跟脸上镇定不同,她心中正七上八下,也不知道阿兄现如何了。
“年年一个人家没事吧?”高后想起了那块黏糊小粘糕。
“我留了春暄她们家里陪着她,走时候还跟她说过了,一定没事。”提起女儿陆希眼底闪过温柔,年年现应该到别院了吧?
“明天让年年到个场就好了。”高后说,“她年纪小,别下坏她了。”
听着高后关切话,陆希心里很愧疚,阿姐这么关心他们,等一会消息传来,打击大就应该是她吧,如果说皇家还有人幻想高囧和阿兄能和平相处人也就只有阿姐了……
“太子妃?”宫女惊呼声响起。
陆希抬头,见太子妃扶着额头靠宫女身上。
“怎么了?”高后关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