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还是没有浴室,因为萋萋看着他,平静地说:“我不习惯和人一起洗澡,你先吧。”
姚季恒没有谦让,事实上,他太需要用冷水来让自己越来越怒气勃发火气熄灭下来。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明明不是这么容易被挑起怒气人,是觉得被羞辱了还是不甘心。如果他只是她生孩子工具,他应该停止这场可笑闹剧,为他冲动求婚向她道歉,告诉她婚姻取消,然后把自己手指头上订婚戒指拔下来,做完这些,他只需要走出去就行了。可是他留下来了,还毫无顾忌地踏入她卧室,她浴室洗澡。冷水兜头淋下,压制了怒火,也让他冷静了下来。他清楚地意识到,他并不想就这样离开。无论是为了自尊、骄傲,或者仅仅只是因为他已决定这场婚姻,他都不能这样一走了之。他想,既然她一个女人都不怕,他还怕什么?如果这是一个疯狂夜晚,那就让它来得疯狂吧。
可是洗完澡,他发现了一个令他无比尴尬问题——他没有衣服穿。浴室当然有浴袍,可是那尺寸显然不是他能够穿下,当然他也可以只用一块浴巾遮掩重要部位,反正照这样发展下去等会儿就什么也不需要穿了。可是他下意识极力抗拒这个略带情`色和猥琐画面,他也不想这样裸`露地出现着装整齐她面前。后他又穿上了自己衬衫和长裤,整整齐齐地走出浴室。
萋萋看见他走出来,沉默地拿起自己睡衣,走进浴室。
姚季恒忽然觉得有点口渴,或许是晚上菜太辣了。他到厨房找杯子喝水,打开橱柜,却闻到一股酒味。不需要刻意寻找,视线前方即是一只花觚型醒酒器,旁边还放着一只杯子。他拿起来,杯底还有几滴残留红色酒液。他拿起醒酒器闻了闻,显然这里面酒是刚倒进去没多久,而杯子也是刚刚喝过酒。他不知道她原来还是一个酒鬼,他洗澡时候都可以躲厨房里偷喝酒。看着这像模像样醒酒方式,还有橱柜里头好几瓶没有开封酒,或许别地方也还有。他一瞬间明白,她并不是今天晚上兴之所至喝一杯而已。他沉吟了一会儿,拿她杯子倒了一杯酒喝,关上橱柜门。
萋萋从浴室里出来时候,姚季恒端坐她房间唯一一张可躺卧长沙发椅上,姿势是闲适和放松,随意翻着一本书。她走近了发现是那本她放床头柜上《霍乱时期爱情》。
姚季恒抬头看她一眼,发现她穿了一套上下式长袖长裤睡衣,这几次晚餐时都端然挽起头发随意披散下来,衬着一张妆容卸雪白面容,显得柔软和纯净,连身上那股倔强不驯都似乎消失得一干二净。他扬扬手里书,“你喜欢马尔克斯?”
萋萋不耐烦:“你现要和我谈论马尔克斯作品?” 如同被人堂皇窥视到私密不安,她心下忽然一阵烦躁。
姚季恒微微一笑:“如果你也喜欢,那我们可以谈谈马尔克斯,我也是他忠实读者。”
“我去喝一杯水。”萋萋转头就走。
“你确定你现需要是水而不是酒?”
萋萋脚步一顿。
姚季恒继续不紧不慢地说:“我猜你应该是想喝酒。”
“那也不关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