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应是就退出殿内,转身去李佳氏院子。
李佳氏自从太子昏倒之后,一直被禁院子里,除了受宁嬷嬷教导之苦外,其实毓庆宫也没有谁薄待她,甚至连弘皙想见她,太子有时也会应允,让他过来一趟。李佳氏每见一回弘皙,必定要让弘皙去太子那儿给她求情,以期能够早日被解禁。只是她等了一次又一次,不仅太子面没见到,连太子妃她也没见到。
她心中,始终认为当初是太子妃陷害她,若她知道那时候是太子昏倒,如何会阻挠太医过去给太子看诊。结果如今害得她失了太子殿下宠,唯一能指望儿子现也不起作用了。李佳氏一直想让太子知道太子妃真面目,对她一直都是面甜心苦,不想太子殿下一直受太子妃蒙蔽。
待听到宫人过来,却不见太子妃身影,李佳氏心中大恨,手执金钗有些发抖,咬牙却没能往喉咙扎下去。她满心所想便是太子妃果真是恨不得要她去死!“太子妃当真这般狠心!我李佳灵如好歹也是上了玉碟侧福晋,她就当真敢这么逼着我去死!”
“侧福晋言重了,太子妃娘娘并没有让你拿金钗戳自己。”宫人笑着看向李佳氏,她也觉得李佳氏不敢真自戮。若非李佳氏自己想要以死胁迫太子妃娘娘,又怎么会让自己这么难堪。看到李佳氏手都抖了,却因为下不了台而气得脸色通红,她有些为自己主子解气。
“贱婢,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取笑我!”李佳氏看到宫人笑意,怒上心头,手腕一拐直接就划向那宫人脸。
“啊!”只闻得宫人惨叫一声,半张脸都被长长划痕给划过去,血流满面。
场宫女嬷嬷一看不好了,有人上去将李佳氏拦下,也有人急急忙忙往太子妃院子里奔去,整个屋子里大乱。
太子妃正要休息,见宫人急急来报李佳氏动手伤人,听得柳眉倒竖,喝道:“还不把李佳氏押过来!”她本想李佳氏如果能够安份一点,过不久就让她解禁了,结果她偏偏要这时候惹出事来,当真以为她不敢办她?
“是,主子!”太子妃一声令下,宫人自是应是要去将李佳氏押过来。
李佳氏先是不肯,一直挣扎,待被带到太子妃住处时,见到太子妃时,她倒是露出一副不屑模样,“妾身想见太子妃一面当真是难!”
李佳氏见了太子妃连礼都不肯行了,宁嬷嬷上前一步就道,“侧福晋受了这么久教导,连见太子妃要行礼都还记不住?”
李佳氏闻言眼神发狠剜了一眼宁嬷嬷,“你这老货,也别我跟前得意!不过是趁着太子殿下不知道,也敢来用规矩压我!”
“那本宫呢?”太子妃看着李佳氏,说道,“本宫也没资格让侧福晋守规矩?还是说你已经让圣上加封太子妃了?可以与我平起平坐了?”
李佳氏一噎,不服气地别过头。她有这个底气,就是因为太子妃不敢拿她怎么样!如果让弘皙知道了,太子妃以后还怎么弘皙面前扮慈母?“太子妃娘娘,妾身过来时被那些宫人押着,如今腿脚不便,不方便给您行礼。”
太子妃气笑了,谁td乎李佳氏行礼,可是李佳氏胆敢用金钗划花她宫人,如今还这么嚣张,若不给李佳氏点颜色看看,这毓庆宫还有谁服她?“来人,让太医过来,看李侧福晋腿脚是否当真不便!”
太子妃说着看向李佳氏,说道,“要是太医说不是,那本宫就让人把你打到是!”
“你敢!”李佳氏怒目而视!自她毓庆宫,一直受太子宠爱,太子妃也一直避她锋芒,不曾其他侍妾或宫人面前给她脸色看,如今她不过是被陷害了一次,太子妃就以为她可以毓庆宫为所欲为了?
“那就看本宫看不看!”太子妃见李佳氏不见棺材不掉泪,也不客气,就让宫人去将太医请来。
“不用请太医了。”太子声音突然传了进来,众人都往门外望去,见太子带着侍从正走进来。
太子妃见到太子,深觉没意思地坐回原位,而李佳氏是自被关禁闭之后第一回见到太子殿下,当下双眼盈着泪珠,远远就迎了上去,委屈地喊道,“殿下,妾身可见到您了。”
李佳氏看到太子殿下,当下觉得受了那么多苦那么多委屈都值了,只要太子殿下还相信她,还能宠她,凭着她为太子生下了长子弘皙,就没有人能撼动她毓庆宫位置!
“孤记得说过,你若无事不得出院子!难道你当孤说是废话么!”太子殿下一个眼色,身边侍从就将向要上前李佳氏给拦下了,李佳氏欲泫欲泣,似是完全不相信太子会对她如此狠心。
“太子爷,您怎么能如此狠心?”李佳氏喊道,说着她忍不住指着太子妃,“是不是太子妃您面前说妾身坏话?爷,妾身当初是冤枉!妾身就算是害自己也不会想要害您啊!您就是妾身天啊!”
太子殿下听着李佳氏剖心剖肺话,突然觉得有些牙疼,望向太子妃,见太子妃果然挑眉看着他,只能双手一背,说道:“你不必再说了!就冲着你对太子妃不敬,孤就不能再纵容你!”
“孤方才听到你不肯对太子妃行礼?还说腿脚不便?”太子眼睛说着看向李佳氏腿。
李佳氏突然觉得双腿一凉,心也跟着往下掉,太子殿下若是不喜一个人,必会将那个人折磨得生不如死,如今太子殿下看向她眼神并不善,她可不就是该倒霉了吗?吓得赶紧跪了下去,对着太子殿下磕头道:“是妾身莽撞,对太子妃不敬,妾身认罚。”识时务者为俊杰,李佳氏对向太子认错没有丝毫心理障碍。
“既然认罚,那好。”太子很满意地点头,对着守门外宫人道,“将侧福晋带下去,鞭二十。”
李佳氏瞪大了眼睛,满眼是泪地看着太子殿下,哭泣哀求,“爷饶了妾身吧,妾身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