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孟芝刚检查完岳柱功课,要陪府中闷坏大嫂出府去逛逛,就听到守门下人来报,说是佟府来人了。
孟芝想到昨日钮钴禄恬儿想养孩子那番话,今日佟府就有人过来,当即脸色变了。对那回禀下人道,“有说是过来做什么吗?”
“小姐,佟府人是想来接岳柱少爷。”回话下人老实说道。
“把他们赶出去。”孟芝二话不说就道,不管是不是钮钴禄恬儿派来人,她都不会给面子。
孟芝大嫂见孟芝对佟家人动气,如今她也是有孕人了,自然明白孟芝舍不得孩子心情,因此安抚道,“妹妹放心,只要岳柱伯爵府一天,咱们就不会让佟家人接回去。”她也听了当初岳柱被接回佟家后过那些日子,只觉得佟家都是毫无血脉亲情可言一群人。
尤其是那老夫人,儿子就是儿子,孙子就隔一层。都已经是当祖母人了,居然为难一个年幼孙子,将孙子禁一个小偏院中不让他出院子,只待那个小院子中,分明就是囚禁!如今听到佟府老夫人自己也被禁足,她心中还挺出气。
“我只是生气。那佟家对岳柱一点都不上心,一句话想接回去就接回去,别做梦了!”孟芝气愤地说道,“就算是再闹到御前,我也不会再退让一步,绝不会让他们得逞。”
孟芝明白,隆科多现只有岳柱一个儿子,佟国维想来一点都不对钮钴禄恬儿肚子抱希望,否则不会一直对岳柱这么执着。昨日钮钴禄恬儿西平郡王府才提起岳柱,今日佟府就急急派人想来接了,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时刻对伯爵府盯梢呢。
“大嫂,我想求见太子妃。”孟芝突然说道,引得她大嫂不解地看向孟芝。“大嫂,我名下工匠研制出了钟表,这与西番法兰西进贡自鸣钟不同,为精巧,我想要上贡。”
“妹妹,你知道上贡意味着什么吗?”孟芝大嫂听了说道,“若是太子看上了,那你想要用钟表作坊盈利念头便只能打消。”她明白孟芝是想用这些精巧钟表看能否通过太子妃打动太子,到时候好让太子为她撑腰。
孟芝想到佟家那家子,毫不犹豫地点头。她虽然不是多能干人,来到这里不能够用后世先进点子点石成金,混得风生水起,但她可以靠名下工匠将那些目前可以发明或可以加以改进物品进行研制,到时候背靠伯爵府开个铺子,也能为一家人赢得源源不断银钱收入,对以后行善所需钱也能够开始积累。只是被佟府人一刺激,她反倒想背靠大大树,对以后才行事便宜。
这棵大树目前只能是太子殿下,若是能让四阿哥也有兴趣,恐怕是双重保障,一举多得。
孟芝不满佟国维对岳柱执着,觉得佟府时刻对伯爵府盯着不放。说起来孟芝却想错了,佟国维身为康熙重臣,虽然上次府中老夫人囚禁媳妇事闹得很是没脸,可是康熙依旧点了他随行,连带隆科多也去了。佟国维忙得很,哪还有心思管到岳柱。反而是佟府里被囚禁老夫人,虽说是囚禁,可是佟府里也没人敢对她不敬。只是不能随便出院子,可依她佟府里掌了大半辈子管家权积累下来威风,对府中人事还是能够令行禁止,除了淳园钮钴禄恬儿人。
西林觉罗氏昨日从西平郡王府回府之后,就听到老夫人让人过来请她。她只能过上院一趟,一见老夫人,老夫人就问了郡王府发生了什么事,因为她知道了孟芝和钮钴禄恬儿也都去了。
西林觉罗氏只能将赏荷时钮钴禄恬儿与孟芝之间发生事告诉了老夫人,老夫人当时听了心里就盘算上了。她想要接岳柱回府,一是不想让孟芝好过,二是到时候钮钴禄恬儿若想要争得将岳柱养身边,老爷必定是不会肯,到时候钮钴禄恬儿与老爷争执,只能将岳柱放到上院,自然也会解了她禁足。
老夫人心中打了这个主意,也想了一夜,第二日才让人一大早就去伯爵府接人。只是没想到孟芝完全不给佟府面子,光明正大地将她派去人给赶走了。
淳园中,虽然太阳早已当空,可钮钴禄恬儿正大珠等丫鬟服侍下起床,她伸了个懒腰,看起来还不是很清醒,对大珠等人问道:“大珠,你说主子我有时候说话是不是很难听,让人难堪?”
大珠板着方脸,对钮钴禄恬儿回道,“小姐,有时候是。”一点都没婉转意思。
钮钴禄恬儿点了点头,“你都这么说了,看来是真。”说着她又打了个哈欠,微眯眼歪着脑袋让小珠给她梳妆,说道,“那你说我能不能养活一个孩子?”
大珠这时候有些犹豫了,想了一会才道,“小姐你到底醒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