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福安正欲将白絮桦带出去受刑,听到声音后稍稍抬头去看,却是如今圣眷正隆秦贵妃,顿时停下脚步,等候皇后示下。
其余妃嫔都不敢说话,只是闷头喝茶,一位是后宫之主,一位是皇上宠妃,哪一个都不是好惹,她们只管坐着喝茶就好。
秦贵妃坐椅子上,并未起身行礼。见江福安停下,嘴边浮上一抹笑意,似有似无地瞥向皇后方向,端起手中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才继续开口:“妹妹觉得,娘娘此举不妥!”
“哦?”皇后挑眉,“本宫哪里做不妥了?妹妹但说无妨。”
“这贱婢与人私通,秽乱后宫,其罪当诛不假,但是皇后就这样杖毙了她却是不合规矩,到底也该先送去司刑房,由他们处置。”
皇后蹙眉,暗叹自己刚才口误,竟让秦贵妃这贱人抓住了把柄,但是如今却不好认错,否则岂不失了皇后威信!
“妹妹这话便是不对,本宫是皇上册封皇后,正经儿后宫之主,难道连个小小奴婢都处置不了吗?”
秦贵妃脸色微变,用力握紧手中杯子,她恨便是王景芝这贱人占住了皇后之位,还经常摆起皇后架子!
“娘娘此言差矣!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就算是皇上也要按照律法行事,何况是皇后。若皇后视后宫制度于无物,岂非是连皇上也不放眼里了?”
王皇后脸色铁青,心中怒火鼎盛却又发作不得,秦贵妃一向得皇上宠爱,如今与她撕破脸,却是极不明智,可是她又低不下头认错,一时间为难至极。
这时,坐秦贵妃对面,一位穿着湖蓝色华服女子开了口,
“臣妾以为,这并非什么大事,索性是个下贱坯子,倒不如赐了药完事。”
秦贵妃嗤笑一声,“淑贵妃平日里闷不吭声,怎么今日倒如此果断?难不成是跟这贱婢认识?”
众人闻言无不偷笑,这淑贵妃本是宫女出身,无意中得了圣上青睐,成为妃嫔,熬了多年也熬成了贵妃,还生下了大皇子,地位牢不可破,只是时常被秦贵妃打趣讽刺出身,人前失去颜面。
淑贵妃淡淡一笑,毫不意秦贵妃讽刺,“本宫与这奴婢没什么交情,不过是不想有人为着这些琐碎小事而争吵,弄得本宫头疼不说,还耽误时间。本宫待会儿还要陪皇上去宝音阁诵经祈福。”
秦贵妃气脸色发白,这淑贵妃分明是暗讽她多嘴多舌、小题大做,可是又不能跟她明着吵,万一真闹大了,让皇上知道了,倒霉可是她了。
皇后见秦贵妃气急模样,心中暗叫大好,没想到这淑贵妃平时像个闷葫芦,说起话来倒是有几分厉害。
“既然如此,那边依照淑贵妃意思,赐药吧!”
淑贵妃闻言只挑挑眉,没说什么。皇后想着推卸责任,便把事情往她身上揽,不过这样也好,等皇上知道了,功劳便全是她。
江福安很取了药回来,王皇后使了个眼色,他便将药递给了白絮桦。
“皇后娘娘恩典,赐你个全尸,你便自行了断吧!”
接过那白瓷药瓶,白絮桦忽笑了,这一日终究还是来了,只是来太了,她和顾泽南相聚时间太少了,她都没有给他多留点美好回忆,本想着给他留个孩子,如今也是不能了!
“喝吧!别耽误时间!”江福安喝道。
白絮桦决然拔了瓶塞,一口吞下了毒药。
那药性来极,不一会儿白絮桦便倒下了,浑身疼难受,喉间紧涩难受,她知道自己就窒息了,泽南,泽南,对不起,对不起!
“把人抬出去吧!”看着白絮桦紧闭双眼,毫无生气躺地上,皇后淡淡道。
“是。”江福安应声,招了几个人将白絮桦抬了出去。
“好了,本宫也乏了,你们都退下吧!”
“是,臣妾告退!”
诸嫔妃鱼贯而出,秦贵妃和淑贵妃走后,看着淑贵妃一脸坦然样子,秦贵妃便生气,“淑贵妃可是如愿了?”
“妹妹这话是怎么说,本宫有什么如愿?这本就是一件小事罢了,难不成妹妹可是对这件事有什么不如愿?”
“你!”秦贵妃语滞,气了半响便甩袖而去。
淑贵妃面带喜色去了宝音阁,却发现皇帝早已到了,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事情都办好了?”
“是,人已经送往顾府了。”
“嗯,爱妃辛苦了。”
“能为皇上分忧,乃是妾身之福。”
白絮桦被带走第二天,宫中便传出了她因与人私通,而被杖毙消息。与此同时,盛唐与南江发生摩擦,武德帝派了顾泽南做三军主将,前往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