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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山市沙湾乡卫生所里非常安静,所有医生都走光了,一个值班医生都没有。
安然和子欣这样一个安静陌生地方,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吃过晚饭,他们便病房里早早地睡了。
爬了一整天山,两个人都很累,所以早早地就睡着了。
卫生所医生值班室里并没有人,但是却亮着灯光,做出有人假象。
卫生所过道和楼梯里灯也都亮着,所以,整个卫生所还算亮堂。
子欣和安然睡正对楼梯那间病房里,病房里有四张床,安然躺靠门口那张床上。子欣躺安然旁边那张床上。第三张床上卧着一个小小松球,第四张床暂时空着。至于深夜它还会不会继续空着,可能只有第三张床那个松球知道。
夜,很安静;乡村夜,格外安静。
子欣睡得很沉,突然,她发现自己床头靠得不是一堵墙,而是一扇透明玻璃,那玻璃外面世界是未知。
自己就那样把头靠透明玻璃上,连床头床板都不见了,自己头顶所靠地方,全是透明玻璃。
自己靠着那堵玻璃睡得很熟……
猛然,一张脸玻璃外面出现了,那张脸是一个男人脸,承载着那张脸头是一个大大方方头,满头头发密密麻麻,像刺猬刺一般竖着。
那张脸没有笑,也没有其他表情,僵硬地趴子欣床头玻璃上,几乎就趴子欣头顶上。
看到这张变得透明床头上脸,子欣害怕极了:这是哪儿,自己为什么会睡一个床头是玻璃墙地方?这张可怕脸是谁?
子欣努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她发现自己躺卫生所病房里,病房里灯光依旧明亮,安然隔壁床上轻轻地发出熟睡鼾声,那个松球第三张床上并没有动。
一切似乎和睡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
但是,她看不到,第四张床上,已经躺上了一个人,这个人大大头,方方脸,满头浓密黑发像刺猬一般竖着。他眉毛和他头发一样异常浓密,浓密眉毛下,一双看不清眼神眼睛,眼睛下面鼻子没有,嘴巴也没有,总之,眼睛以下脸是一片空白。
这个人第四张床上安静地躺着,歪着他头看着隔壁床上两个人——安然和子欣。他观察他们动静,仿佛看两个鲜玩具,正思索着呆会儿如何把玩他们。
至于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进到这房间里来,那就只有那枚松球知道了。
或许,子欣能梦里看到这个人脸突然出现自己床头,也是那枚松球提醒她。
子欣没有发现房间里有什么异样,走廊上也很安静,灯光依旧明亮。她认定自己刚才是做了一个恶梦。
对刚才梦心有余悸子欣走下了自己床,爬到安然床上,把头埋进安然臂弯里。
安然睁开朦胧睡眼看了看,发现是子欣躺过来了,便轻轻地吻了吻她额头,又继续睡了。
子欣也再次睡着了。
这时,那个方脑袋鬼走下了第四张床,伸出了他大手掌,朝第一张床走去。
可是,当他路过第三张床时候,一枚松球滚到了他脚边,那枚松球变得滚圆。
那个大头鬼一脚踩到那枚松球上,脚下一滑便直直地摔到地上去了。那大头鬼头立刻摔断了,像一个西瓜一般咕噜噜滚出了病房。
那枚松球摇身一变,变成了没有下巴山鬼儿。山鬼儿把那个大头鬼身子一脚也踢出了病房。
那截身子被山鬼儿扔到门口,那个头看见了,连忙滚到自己身子边来,和自己身子接一起,然后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那个大头鬼晃晃刚刚接稳脑袋,眨了眨眼睛,朝病房窗户里探头一看,发现那个山鬼儿站第三张床上对着自己傻笑。
大头鬼不想招惹山鬼儿,便朝山鬼儿挥了一下他拳头,然后离开了,走进了走廊头病房里。
山鬼儿走到子欣床边,朝子欣吹了一口气,子欣变成了一个小小松球,那枚松球静静地躺安然臂弯里。
然后,山鬼儿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小小子欣,再对着自己说:“长!长长长长……”
长成和子欣一般高,模样和子欣一样,只有一点不同,那就是没有下巴。
没有下巴子欣躺到了第二张病床上,装成睡得很熟样子。
半夜,卫生所房子外面吹着阵阵阴风,不断有阴魂房外飘荡,他们探头探脑地朝灯火明亮卫生所里张望,但都没有走进来,都是望了望便离开了,要么回到他们供有他们牌位家里去,要么回到山里去了。
只有两个身影,卫生所前久久驻足。
黑色身影高大魁梧,穿一袭黑衣,看不到他脚。白色身影娇小柔弱,穿一件白裙,也看不到她脚。
他们脚黑沉沉夜雾中隐没。
黑色身影问:“茵茵,是这儿吗?”
白色身影回答:“应该是这儿,有鬼看见他们里面。”
“那我们就趁今天动手吧!”
“好吧,”茵茵说,“趁他们寨子里那些老鬼一个都没跟来,赶动手,免得节外生枝。”
观察了一阵,那一黑一白两个身影便飘进卫生所里去了,他们直接穿门而入,如空气一般。
两个影子先看了看亮着灯光值班室,里面并没有一个人。
于是,两个影子上了二楼,来到了第一间病房门口,一眼就看到安然和子欣躺病房里。
那个黑色影子裂开嘴笑了。
两个影子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