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唯有抢占先机,父皇应允左昱之前把亲事定下来。”梁惠君微微颦眉。
“我几乎足不出户,又哪里去觅得合适人选,又怎么去把亲事定下来?”赵容显得急了。
“你先别着急。”苏玉妍出言安慰道,“事情尚未到无法挽回地步,我们慢慢想办法,应该还来得及。”
赵宁虽是个急性子,此刻也显出几分镇定从容来,上前拉了赵容手往回走,“有大皇嫂和玉妍妹妹,不愁想不出两全齐美好办法来。”
消息来得突然,就算梁惠君素有急智,也一时束手无策,不过为安赵容之心,她还是顺着赵宁意思宽慰赵容,“老七说得对,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我们一定能想办法回了这门亲事。”其实她比赵容为着急,因为她知道,若此次左昱求亲成功,嫁入左家,就不止赵容一人,连苏玉妍也将作为陪媵一同嫁给左楠。抛开左楠人品问题不说,就苏玉妍与赵容两个同侍一夫这个问题,她本人就无法接受。
赵容见大家都异口同声地说能够想出办法,那急躁心也渐渐平息下来,依旧回了上首软榻上坐下,这才微皱秀眉,沉声问道,“你们可有什么好主意?”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面面相觑,一时沉默无声。
赵容见她们如此,反笑道,“别着急,法子肯定是有,不过要慢慢想罢了。”
看着她脸上自嘲似微笑,苏玉妍忽觉灵机一动,“我倒有个法子,也不知可行不可行?”
“什么法子,且说来听听!”赵容眼睛一亮。
苏玉妍遂把心中所想粗略地说了一遍。
众人听完。皆陷入沉思,想着此法可行性。
良久,还是梁惠君率先开口打破沉寂,“我觉得这法子不错……只是,实施计划之前,要保证做到万无一失,不能出任何纰漏。”
“这是当然。”赵宁接口说道,“皇祖母那里,就交给我,我保证不会出任何差错。”
“贵妃娘娘那里。就交给我吧!”苏玉妍道。
“父皇那里,就只能我自己亲自出马了。”赵容脸上露出浅浅微笑,“来。咱们再好好合计合计……”
桌案上尚摆着昌宁各家适龄子弟名单,眼下头一桩要务,就是要拣定合适赵容男子,这个男子,就是即将成为赵容未婚夫人选。
四人再三斟酌。终选定一人,就是兵部许侍郎嫡长子许恒,此人年及弱冠,据说生得一表人才,前几年跟随父亲征讨过几处边界纷乱,虽说没有立过大功。却也小有成绩,现兵部供职,虽然只是个小小指挥使。却也是年青一辈中佼佼者,只比左楠这样名满昌宁名门之后稍稍逊色。
重要是,这许恒祖母,姓方,与当今皇太后叔伯姐妹。虽说这两年因为许太夫人年迈而少了与皇太后走动,但旧日情分摆那里。许太夫人若亲自前来求娶,想来问题应该不大。
既然人选定下来,接下来,便是按部就班实施计划。
赵容身居内宫,出去打探消息不便,便托了梁惠君,梁惠君又转托赵宥请沈珂暗地里派人与许恒接触,暗示当今圣上看好许家后起之秀许恒,再婉转透露宫中几位公主正暗中择夫,得知许恒很可能已得到某位公主芳心暗许,许侍郎初时尚犹豫不决,沈珂便告知这位公主是当今圣上为宠爱十公主时,才让许侍郎仿佛吃了定心砣似听从了沈珂建议,紧锣密鼓地安排相关事宜去了。
尔后,就轮到赵容上场了。
这天,吃过早膳,赵容就便往乾清宫而来。
沈玮自那次流产之后,精神比以前差了不少,后来因为赵宥娶了梁惠君,她又慢慢好了起来。不过赵宥因成了亲来乾清宫时间少了,她又觉得时间漫长得难以打发,所以多半时间都召了说书女艺人进宫来说些野史逸事,以解寂寥。
赵容来时候,正碰上说书女先生江静如进来,见了赵容,连忙躬身施礼,赵容此前也见过江静如几面,彼此也算熟络,当下便伸手扶起她,一同往寝宫而来。
沈玮正歪贵妃榻上打盹,落梅拿着美人捶轻轻为她捶腿,见赵容与江静如同时进来,就笑着唤醒沈玮。
沈玮本是假寐,听见落梅轻唤就睁开眼来,见是赵容与江静如,摆手制止了她们行礼,又让落梅给两人安座。待两人落座之后,她这才笑着问赵容,“你向来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今天这么早到我这里来,不会是为了听江先生说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