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啸林最大的弱点就是苏癸的眼泪,小狐狸一哭,李啸林就没辙了。
李啸林苍白地辩解道,“我没有不管你。”
“你不要把我当笨蛋!”苏癸抹去泪水,一条一条的列出李啸林的罪状,“你不跟我睡觉了,也不抱抱我了,也不亲亲我了,也不陪着我拍戏了,你当我是大笨狗那么好糊弄么!哼~反正我是大妖怪,没有你我也能活的,你不管我,我也不要你管了!”
苏癸跳下沙发就要往外跑,可他膝盖有伤,哪里走得动,小狐狸摇摇晃晃地迈出两步,就又要摔了,李啸林眼疾手快地一捞,搂住了人,这才避免了苏癸和地面来一次亲密相拥。
李啸林说:“乖,别逞强。”
苏癸说:“我没有逞强!”
李啸林给苏癸揩了眼泪和鼻涕,感到心很累。
他和苏癸相处的模式,就是一个娇惯孩子的大人和一个恃宠而骄的小孩儿。可他家的小孩儿,却不是个纯粹的小孩儿,而是一只活了五百年的狐妖。
他,却是对这只狐妖有了欲|念。
李啸林自己也说不清他对苏癸的感情何时就变了质,也许是在苏癸对他口是心非的依赖下,也许是在苏癸第一次醉酒后,也许是在苏癸为他争风吃醋管他叫媳妇儿时。这太多的也许,造就了李啸林对苏癸的宠爱掺杂了愈来愈多的东西。
情感上的洁癖让李啸林于恋爱一途上就是张未曾着一笔的白纸,而苏癸,就是在白纸上划下的第一笔。他像是一团浅色的墨汁,晕染在白色的纸张上,初时不显,难以察觉,可时日一久,那墨汁的色泽愈深,竟在不知不觉中就成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将这张白纸填充得满满的,再也容不下别的颜色。
在与苏癸的荒唐一夜后,李啸林有解脱,有自责,有愧疚。
他的解脱来源于多日执念的一尝所愿,他的自责来源于趁人之危,他的愧疚来源于,他无法再一如既往地对待苏癸了。
李啸林生平头一遭有了惶恐感,他不知该如何去面对苏癸。
他在苏癸年幼无知时占尽了便宜,可他并不后悔,他甚至想要趁着苏癸尚且对情爱之事懵懂时强硬地占据小狐狸心中最牢靠的一席,成为苏癸生命中不可分割的爱侣。
但是,这太卑鄙了。
李啸林是真心宠爱苏癸,他不愿用卑劣的手段让两人的人生从此融合,他希望等苏癸长大一点,有了自己的判断力后再做出正确的抉择。
可是,苏癸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再过三百年吗?那时的李啸林,又在哪儿呢?怕是连灰都不剩了吧。
于是,李啸林疏远了苏癸。
他要遏制心中的邪念,也想逼迫着苏癸长大。
但这效果,并不太好。
他不过是短短几日没看护着苏癸,这小狐狸就受了伤,对他有了颇多怨言,还将人给惹哭了。而他呢,一听苏癸出了事,就心急火燎地就来探望人了,而苏癸这一哭,他就破了功,这几日的功夫也算是白费了。
自此一事,李啸林是绝对不会让苏癸再离开自己的眼皮子下了。
李啸林占了苏癸的沙发,抱着哭红了眼的小狐狸,亲吻苏癸的发际,说道:“苏大王用口水给自己治愈下。”
苏癸瓮声瓮气地说:“你是白痴吗?这才个把小时我的伤就好了别人会当我是怪物的嗷!有愈合能力这么好的人类么?哼~!”
李啸林一想,也对啊,自己这真是关心则乱。
李啸林说:“那我给你上点药吧。”
苏癸说:“不用啦,方老头说将就这个伤正好拍接下来的戏呢,连化妆都省啦。”
自家小狐狸都受伤了还要拍戏?!李啸林顿时就对方高寒不满了。
李啸林说:“不拍了,我们回家。”
苏癸不依,“不,我是尽职尽责的大明星,我要拍完戏才回家,哼哼~你去忙你的去吧,等我收工了再来接我啊,我才不会拦着你呢!”
苏癸说是不会拦着李啸林,小手却是拽紧了李啸林的领口,把这面料上好的衬衫都给拽皱了。
李啸林抓着苏癸的小手亲了一口,说道:“乖,别拽了,这衣服不是我的,拽坏了我还得赔,我哪儿也不去了,陪着我们苏大王。”
“衣服不是你的?!”苏癸质问道,“那是谁的?!”
李啸林说:“广告商的。”
苏癸不置可否,说道:“哼哼~你是我媳妇儿嗷,而且我们都交|配过哒,你不能穿别人的用别人的哦!要守妇道!”
李啸林:“……”这句话的槽点好多反而无从吐槽了啊!
李啸林是坚持当场就要带苏癸走的,虽说带伤工作的精神很值得敬仰,但李啸林是一点儿也不想让自家小狐狸当拼命三郎。奈何苏癸还没原谅李啸林这几日对他的冷落呢,处处给唱反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