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英答完了那句话,便一直惴惴不安地等着威后的反应,可是等了半晌,只见到威后捏紧的拳头,却并未等来预期中的勃然大怒。
娘娘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气极了,反倒没有反应了?紫英奇怪地想着。
然后,她便又见到威后攥得紧紧地拳头又一点一点放松下来,葱削似的五根细白的手指,慢慢地舒展开来,平整地放在了矮几上。
紫英这才看见,威后保养得意的尾指的指甲,赫然现出一道裂痕。
她这才知道,威后不是不生气,是气极了,却压着火没有发出来呢。
威后这样,反倒让紫英更加害怕。
她倒是宁愿威后将心中的怒气都发出来,也好过眼下这副阴沉的模样,瞧着实在是有些骇人!
威后那个眼神,隐隐让人后脊发凉。
紫英猜不透威后的心思,便更加不敢胡乱出声,就怕威后真的将怒气转嫁到她身上去。
她刚才之所以那般劝说威后,不过是想要表表忠心,怎么可能真的想让威后将气都撒到自己身上,她又没有受虐的怪癖!
不过,威后这次也确实没有将气撒到紫英身上去,她这次,就根本没发作。
紫英看在眼里,心中暗自疑惑,但同时也有些侥幸,觉得威后不发怒也好,否则的话,遭殃的还不是她们这些奴才,威后哪一次发怒,她们不得脱一层皮呢。
墨凛挑拨了一通,心满意足地回了皇子府。
他前脚刚到皇子府,后脚墨曜就收到了暗卫来报,将墨凛与威后的谈话内容,包括墨凛走后威后的反应都分毫不差地汇报给了墨曜。
墨曜听罢冷冷地哼了一声,“他这是越发等不及了。”
夜止回说:“珍妃盛宠不衰,兴许不日就可能怀有龙裔,二皇子定然着急。”
墨曜面上冷意更甚,“我从前不喜欢管他们这些事,他身为皇子,皇兄又未曾立储,他对皇位有觊觎之心也在情理之中,可这小子心术不正,视人命如草芥,又贩卖私盐,实在堪为明君,况且他又将手伸到了我这里,我便不得不管了。”
夜止听到墨曜提及私盐一事,忙又说:“说到这私盐一事,今早安排在那边的暗线回报说,二皇子手中的势力多半已交由洛昇掌管,暗线说洛昇已差不多将私盐命脉掌握在手,近来十分得意,因暗线来时王爷去上朝了,属下还未来得及将这消息报给王爷知道。”
墨曜听了夜止这话,凤眸微微眯起,“这洛昇倒是有几分能耐。”
“不过是善于玩弄手段罢了,”夜止皱了皱眉头,语气有些不喜,“洛昇此人十分善于钻营,最会耍些见不得人的手段,王爷又吩咐了我们给他大开方便之门,否则的话,他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私盐的命脉掌握起来。”
墨曜唇角漾起一抹浅笑来,“这也归功于李云飞的无能,若不是他太过自负,我们的计划也不能进行的如此顺利。”
“还是王爷筹划得当。”夜止想到李云飞那副蠢不自知的样子,也笑了起来。
“一切照计划进行即可,切莫自大妄为,想想那李云飞,便知我们大意不得。”话锋一转,墨曜敛了笑容,面色又恢复了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