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蓉回到家推开门的时候,屋里还是没有一丝灯光。就像往常一样,还是如此的寂寞,到了她这个年纪每天虽然在工作上很忙碌,可是晚上还是难免会有些觉得害怕。
今天的屋子好像比往常的更凉,难道是天气的关系吗?
她顺手把手边的雨伞在门口抖了抖放在墙角进了屋,可是刚伸手准备去开灯的时候,突然之间有一只手扼住了她的脖了,还没等她来的及尖叫,她的嘴已经被捂住了……
乐乐家……
老爷子拿着电话一脸凝重,电话那头的人好像又哀怨又伤心的样子,不停的从电话这头传出了一些哭腔。
“老厂长,这可怎么办?这工作说没有就没有了,他们现在就给我们一笔遣散费,然后工厂也关门已经有一周多了,本来我们并不想来麻烦你的,可是……可是我们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我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您……您是知道的吧。”
原来电话那头说的是郊区工厂的事,因为老爷子和乐乐搬来了南湖,本来都已经不想再管工厂的事情,可是今天既然有电话打来,老人的心里也难免会有些难受。
“老张,我……我现在也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不是我不肯帮,工厂是卖了,他们的合约期也是到了,从法律上来说,真的……真的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我已经问过律师了,我们要是打官司的话,一是时间会很长,二是可能也不会赢。”老了有些为难的说着,但是到底也是做了一辈子生意的人,所以并没有显得特别的惊慌。
对面又说了些什么在一旁的乐乐没有听见,只觉得老爷子的脸上越来越愧疚,然后挂断了电话叹气。
年纪大的人最容易的就是血压高,而老爷子面部现在正涨的通红,乐乐赶紧一把把他扶坐在沙发上。
“爸,你怎么了?是不是血压高了?我帮你量量。”乐乐说完便跑进房间去拿急救箱,她也是过着上有老下有小的生活,所以急救箱里不管是平时药物还是器械都是很齐备的。
老爷子现在也说不出来自己没事儿的话,他闭着眼睛就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身体似的难受。
小陆其跑到他身边爬上沙发,紧紧的抱着老爷子的身体在那里吹。“外公,不疼啊,我帮你吹吹。”
到乐乐飞奔出来又是给量血压又是给喂药的这些时间里,这么小的孩子居然并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静静的抱着外公,好像是知道大人之间发生了些什么事一样。
吃完药之后老爷子舒服的多了。可是乐乐还是很紧张。“爸,你怎么样了?好些了没有?不行的话咱们就去趟医院。我去取车。”
老爷子无力的摆摆手,”我没事儿……你放心吧。我……我就是心里难受。“
老爷子说着便心头涌上一股心酸,眼泪就顺着皱纹流了下来。他不用再多话乐乐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是静静的听。
“我创办了那个工厂这么多年,要是早知道会变成现在这样,我还退什么休啊?我肯定不会把他卖掉的。“
乐乐安慰着,“爸,发生这些事情你也不想的,不管怎么说,咱们做的事情都是合情合理合法的。现在一切都不在我们自己的撑握之中。”
其实乐乐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心里有些虚,老爷子之所以会对自己好,就是因为他是一个好人,重情重义,而重情义如他的人,面对着自己以前的手下现在都面临失业,自然会痛苦。
但是就在这么痛苦的时候他也没有提起一句陆宜,哪怕他早就已经知道陆宜就是那个新厂的老板,或许乐乐出面的话还可以说上两句,但是他没有提,他血压升高如此难受也没有说什么。这让乐乐心里更加难过。
她无依无靠后,以为这个世界就会这么抛弃自己,可是没有想到她却如此幸运,出现的这位老爷子待她都不比她亲生的父亲差。而她现在真的是想为他做些什么。
“好了,挺晚了,我自己去房间里躺会儿。”老爷子看出了乐乐表情上的尴尬。他之所以没有提其其的爸爸无非也就是不想让她尴尬而已。他扭头看向其其。“宝贝儿。谢谢你,你给外公吹的,外公现在病都好了。”他抱了抱这个孩子,这孩子这么小就这么会关心人,看来全然都遗传了乐乐的基因。
乐乐起身扶着老爷子回房,俩人一路谁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可是因为心情的沉重,步伐的沉重,这几步由客厅到房间的路,好像变的很漫长似的。
刑蓉家内……
刑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开着一盏昏黄的灯。她扶着头坐了起来,头痛欲烈,就好像刚才脑袋被什么东西砸了一样,她下意识的摸了一下额头,额角还有一丝粘稠的液体向下流下,伸手透过模糊的灯光一看,是血……
刑蓉这才突然回过神来……血?
她放眼看向房间四周,家里被翻的乱七八糟,她蹒跚着起身向自己的书房走去,别的东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书房的保险柜,里面有很多有价值的东西。
可是……
保险箱?保险箱的影子都看不见了,本来藏放保险箱的柜子完全是空的,基本那个贼就是把她的东西全都连锅端掉了。
刑蓉一下子大惊失色起来,里面不仅有公司的若干文件,但是最重要的就是她还有戴功给谭静如他们洗钱的证据。这份证据她有一份,谭月也有一份,本来是想拿来对付他们的,可是觉得时机还没有到所以没有拿出来。现在她的被偷了,那意味着什么?
她赶紧颤抖着手拔通谭月的电话,可是……
可是电话那头却并没有人应答……
谭月把车熟练的停在了自己的车位上,拉上手刹然后下车,以前的她生活中总是有司机,后来就一直有杨彬,最近这阵子她却在自己习惯自己开车,自己照料自己的生活,所以说人都是这样,不管有多娇身惯养但是只要愿意独立的话,还是可以独立的。
无巧不巧,一辆大车也停在了谭月的边上,而下来的人自然也就是ERIC了。他和他住在同一楼层自然停车位也是相近,俩辆车上都布满了雨水,示意着这建筑物外还是在大雨滂沱。
ERIC抬头看到了谭月,俩人有些尴尬。
“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