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涪陵上空,一辆飞车悄悄地从云团里钻出,又消失在另一朵云团里。
慕君等人已经飞行了将近三个小时,还有半个小时就可以到张家界了。在这三个小时里,虽然夜煞没有再出现打扰,但大家依然提心吊胆,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
最累的莫过于邢星,开了大半夜的飞车,精神高度集中,甚是疲劳。这段时间大家的安全全系在他的身上,他只是偶尔放松一下,不敢完全地放松休息。
慕君第一次和夜煞交手就已经受了伤,在连婵帮助下虽有恢复,但还不是完全痊愈。昨夜又再受夜煞重创,旧伤复发,两次的伤势叠加在一起,在法力损耗严重的情况下,慕君经过三个小时的自我疗伤,伤势也才恢复了一大半,暂时不能进行剧烈的运动。
陈斌将连婵转移到了最后面的长座椅上,一直陪护在她的身边,在这三个小时期间,果然如慕君所言,连婵的伤势在一点一点的自我恢复。此时,在连婵的身上已经找不到半点伤痕,完好如初。陈斌甚是欣慰,原来连婵又自我恢复的能力,难怪她能在西湖水底之夜后死而复生,慕君就是知道了这一点,才坚持不去医院。
唯独杨天浩一直昏迷不醒。
慕君感觉自己的伤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起身一看杨天浩仍在昏迷,心里的担心陡然增了几分。之前想要替他诊断一下,但在听闻蚩惏的死讯后,伤心的她中断了诊断,后来又与阮文弘、敖睿通话,再后来实在累得紧,就忘记了为杨天浩诊断。现在自己已经恢复得差不多,正好替杨天浩看一看,不知道蚩惏对他做了什么,令他昏迷至今。不过,根据蚩惏对自己的疼爱,应该不会对杨天浩怎么样的。
坐在杨天浩的左侧,在杨天浩的左手一搭脉,心中怦然一震,惊得如触电一般赶紧松手,呆呆地坐在那里,嘴里喃喃着,泪水顺着眼角缓缓流了下来。
这时,连婵一翻身,醒了过来,看到身边坐着陈斌,一边打哈欠一边打招呼:“早。”
陈斌激动得把她抱起来搂在怀里,热泪直下:“你终于醒了!”
连婵登时惊得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一醒来就被陈斌莫名其妙的搂进他的怀里,而且还搂得这么紧,脸颊一红,一把推开陈斌,双手交叠护在胸前,骂道:“你,流氓!”
“啊!”陈斌被连婵一推,跌坐撞在慕君的背上。
“阿斌,你……”慕君赶紧擦干脸上的泪水,一听还有连婵的声音,忙转过身一看,果然是连婵醒了过来,激动地扑上去抱住连婵:“小婵,你终于醒了!可担心死师父了。”激动的泪水再次落下,“都怪师父无能,害你被夜煞打成重伤。”
“师父,你哭什么?”连婵感动的也伸出手抱住慕君,“我已经把你当成了我的师父,徒儿救师父,自然是应该的。再说,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好好的?”慕君喃语一句,似有顾虑地道:“小婵,我们快到天门山了,马上就要开启南天门。”
连婵脸上的笑容顿时变成了惊愕,旋即马上又恢复了微笑,但此时微弱显得十分生硬,目光落在了陈斌的身上,泪水立时盈满了眼眶,在慕君耳边轻轻地道:“师父,徒儿舍不得他,可以不把它拿走吗?”
“不行。”慕君坚决的轻轻地道,“不过,你放心,师父一定想办法让你和他永远在一起的。”
陈斌站在后面尴尬地看着她们,纵然是师徒情深,但是……“呃,你们打算抱到什么时候?”
“呃……对了,小婵。”慕君赶紧松开连婵,“这一晚上,阿斌一直都坐在你身边陪着你,眼睛一刻也没有闭过,你得好好感谢他。”边说边把陈斌拉了过来,自己坐回到杨天浩身边。
连婵起身坐起来,一撅嘴:“这车上就这么点空间,他还能坐到哪里去,怎么能说是一直坐在我身边。”刚才醒来的惊吓让她昨晚对陈斌的温柔都忘到了脑后。
“话不能这么说,昨晚你伤得那么重,阿斌为了你哭得死去活来,你可能不能忘恩负义。”慕君一边帮杨天浩打理着装一边劝道,“小婵,我们就快到了,你怎还如此对待阿斌。”
慕君这一提醒,连婵顿时想起了要对陈斌好的决心,赶紧把陈斌拉过来坐下:“对不起啊,斌,刚才有没有摔疼你?”一边道歉一边蹲下帮陈斌捶腿。
惊得陈斌直冒冷汗,果然还是受不了连婵突然性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回想起昨晚连婵要求嫁给他,顿时浑身鸡皮疙瘩直起,心想以后要真娶回了家,指不定什么时候被她吓死。干脆不想再搭理她,止住连婵:“你不用捶了,我眯一会儿。”说完侧身躺下,这段时间陪在连婵身边,眼睛一刻也没闭过,他也实在困得紧。
连婵乖乖地“哦”一声,转身坐到慕君身后,看了看昏迷的杨天浩,问道:“师父,杨大哥怎么了?”
慕君轻轻地抚摸着杨天浩的脸庞,听连婵这么一问,脑子里瞬间闪现了一下刚才为杨天浩把脉的景象,忙道:“没事,他只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