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给我说一遍!”公孙意的怒喝让在座的几个人都绷紧了神经。
禇昭沅仰面瞪着他,犹豫了片刻要不要再说下去,罢了,反正已经惹怒他了,他的脾气她还是很了解的,大不了被他咆哮一顿而已,虽然二哥常常吼她,吼得她心惊胆战,但其实还是挺疼她的,从來都不动手打她,算了,她的底限也就是如此了。
“我说,我已经跟他私定终身了,我……我已经是岳茗冲的人了。”
议事厅内顿时鸦雀无声,寒气四溢,连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鱼巧奉都意识到危机上升了,急忙朝骆秋痕使眼色。
“……呃,沅沅,你是姑娘家,在成婚之前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同人……唉,你这样可是不对的,你忘了师娘怎么跟你说的了吗?”
“我不管,谁让你们都不同意,反正我就是要定他了,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两情相悦,有什么不妥的?”
骆秋痕连连叹息,真的是两情相悦的还好,可是事情明明不是如此,她那浑然天成的山大王气质,但凡遇上稍微顺眼的男人,都会使用暴力掳了回去,她能懂什么情爱才怪,更何况,以他的观察,意弟对岳茗冲的态度,多数是将他当男宠般对待了,这丫头,真是不识趣了。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禇昭沅偷偷窥视公孙意,目光又转向骆秋痕希望他能帮自己说话,哪知这该死的大哥,平时就大道理一大堆,絮絮叨叨让人耳朵起茧,关键时刻他竟然当了缩头乌。再看向鱼巧奉时,他明显地一惊,连忙将脸转向一边,有心让她独自收拾烂摊子。
也不知道僵持了多久,冷场的时候好像时间过得特别慢似的。
“诶?你们在商量要事啊?那我先出去,不好意思,你们继续。”一只脚跨进门槛的岳茗冲明显地感到气氛不对劲,生生地把那门里的一只脚收了回來,正要转身时,,
“站住!”
他心惊不已,转身朝公孙意谄媚一笑,心虚地垂下头踩着碎步很不情愿地走进去,该不
会这疯女人向公孙意告状说他打她了吧?这下完了,他是被逼的,身不由己的,栽到这女人手里,他不认命是不行了。
“茗冲,过來。”禇昭沅起身,笑着招他坐在她的位子上,他不甘愿地硬着头皮走过去坐下,她攀上他的肩,掩嘴轻笑道:“瞧你,怎么看见我就发抖呢?”
公孙意冷眼瞧着岳茗冲无可奈何地挤出笑容,禇昭沅在他耳旁说了什么,只见他忽地眉开眼笑,朗声笑道:“怎么会,我当然不会反悔了……我同意,绝对同意,骗谁也不会骗你的……”
“怎么样?二哥,茗冲自己可承认了,你可亲眼看见了,我绝对沒有逼他呢。”挑衅地扬眉,完全不理公孙意此时已经面色阴沉,俊眸染上怒火呼之欲出。
岳茗冲望向公孙意时,还不明白他此时为何会发这么大的火,随即背脊一阵发麻,隐隐地意识到有哪里不太妥当。目送公孙意快要燃烧的背影步出议事厅,骆秋痕则是长吁短叹,口中念念有词。
“公子,公子你等等我,我有事要找你呢,公子。”终于后知后觉,再不离开,必然又要遭到禇昭沅的摧残。
追出去的时候,公孙意已经独自一人站在观雨亭内,丝丝凉风吹起他的黑发,“公子,你的头发真好。”不忘讨好,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献媚的机会,尤其是当公孙意莫名其妙发脾气的时候。
公孙意完全不看他,岳茗冲耸了耸肩,自知很无趣,却忍不住偷偷窥视他的侧脸,明明就是张令人赏心悦目无法自拔的如玉俊颜,为何总是皱着眉呢?
“公子在看什么?”
不理睬他。
“公子,这里风大,您怕冷,还是回去吧?”
终于肯转动高贵的头颅了,公孙意哼了一声,语气冰冷道:“你本事不小,都跟沅沅私定终身了,我还能说什么?只怕我将來要改口叫你一声妹婿了。”语带讥讽,他知道沅沅根本就是一派胡言,可是他心里就是不舒服,好端端的去招惹她做什么,他真是快被这个岳茗冲给气死了。
“原來是这样,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三小姐是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跟她私定终身呢?”白送给他,外加白银一千两她都不会考考娶禇昭沅那样的女人为妻。
“那你怎么会说不反悔,同意,不会骗她?我告诉你,沅沅看似鲁莽,其实是个很单纯的人,你欺骗她,将來会有什么后果,我可不敢保证。”他开始有点替身旁这个纤瘦的家伙担忧了。
“噢,她问我去寻宝是不是反悔变卦了,我说不会啊,她又说找到宝藏要分她一半,我说好啊我同意,她又说要是我骗她,她就把我的头拧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