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任盯着刘宏看了好半天:“好久不见,刘公子可好,”
刘宏道:“不错,总算沒死在苏兄手中,苏兄也应该不错吧,”
苏任嘿嘿一笑:“那是自然,要不然咱们今日也不可能再相见。”
论起來,这是刘宏和苏任的第二次正式见面。第一次是在武阳,那时候苏任根本入不了刘宏的眼。也就是那一次,苏任算是和刘宏,乃至刘宏身后的淮南王结了仇。这么多年下來,苏任始终沒能摆脱淮南这群人,主要原因应该就是这个刘宏一直在盯着他。
现如今,苏任的身份已经有了很大变化,就算是见了刘宏也不用跪拜。若单论起來,苏任比刘宏的地位还要高一些,所以刘宏很识相的先对苏任行礼。
“苏先生,此次本公子亲自率领淮南国商贾为苏先生的江苏城捧场,希望苏先生看在故人的份上,不可再弄那种鬼魅伎俩,呵呵呵,”
苏任也跟着笑道:“那是自然,既然都是故人了,自当通力合作,只要诸位能拿得出钱,我这江苏城的所有东西任意挑选,就算是江苏城也有的商量。”
“好,苏先生豪气,”刘宏等的就是苏任这句话,心中有了底,冲着身旁一位微胖的中年商贾使了个眼色,笑着坐下了。
那微胖的商人会意,慢慢起身,对苏任施礼:“在下桑于集,见过苏先生,苏先生刚刚说……”
“等等,”这个桑于集的话刚起了个头,便被苏任无情打断:“你姓桑,何处人士,在离开长安的时候,经过洛邑之时,听人说洛阳首富乃是桑家,不知桑先生和洛邑桑家可有瓜葛,”
桑于集道:“在下正是从洛邑而來,不过只是桑家旁支,在淮南久居,让先生见笑了。”
“哦,桑弘羊你可认识,”
桑于集一笑:“算起來他该是我的子侄辈,听说几年前去了长安,家兄也真舍得,十三岁的孩子便送去长安,哎,”
“咳,”刘宏大声咳嗽一声。今日來是要给苏任好看的,怎么忽然间转到了家长里短上。
桑于集连忙回过神來:“让苏先生见笑了,在下忽闻家族之事情绪激动,还请苏先生见谅。”擦拭了一下眼角,桑于集接着道:“此次我们跟随五公子前來,就是希望能在苏先生的江苏城购置些房产与地产,开设分号,苏先生刚刚已经答应,就请开价吧,”
苏任听到桑于集姓桑,本能的就和大汉朝的经济学家桑弘羊联系在了一起。在长安的时候,他也见过桑弘羊几面,觉得那个孩子很普通,只不过心算强了一些,十三岁的年纪放在后世正好是初中生,桑弘羊的心算和初中生相仿。若这样的孩子都能成为经济学家,那岂不是后世的人都是天才,所以,苏任对桑弘羊并沒有太多关注,或许人家孩子在今后会有什么奇遇。
比起桑弘羊,这个桑于集似乎更像一个商人。被苏任搅合了一下之后,很快就有变回商贾嘴脸,这种本事不是一般商人能应付的,况且还是在他苏任面前。
“开价好说,请问你们带的钱够吗,”
桑于集一笑:“先生尽管开价就是,先生也是商贾出身,自然知道这做买卖是谈來了,若我等被先生的价钱吓住,恐怕也不会來江苏,只要先生出价,咱们慢慢谈就是。”
苏任点点头:“还真是这个理,那好,崔会长开价吧,”
崔久明打开竹简,开始大声报价。既然刘宏是上门送钱,苏任就沒打算轻饶了他,昨天夜里几个人折腾到半夜才将所有房舍货仓街边店铺以及土地的价格敲定,比他们以前的预估增加了一倍还多。苏任的主意拿的很正,似刘宏这种人就是來胡闹的,那就得狠狠宰一把。
“城中临街店铺按尺寸计算,一千钱一步见方,后山货仓五百钱一步,榷场摊位,三千钱一块,城外房舍一千五百钱一栋,面积约百步见方,至于水费卫生费管理费另算,诸位想要多大只要掏钱就好。”
崔久明念完,淮南商贾们的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一个个转头望向刘宏。
苏任道:“我这江苏城现在看上去破破烂烂,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淮南地区最大的商城,将会有大批的商贾云集,南來北往的客商都会过來,现在的这些价格只是成本价,若等到真的建成,估计还得翻一番,诸位就算不开分号,作为投资也是不错的。”
桑于集也看了刘宏一眼,转过头问道:“那城外的土地应该更贵吧,”
苏任笑着点点头:“桑先生果然是个有见识的,这是自然,有江苏城在,这里的土地只会越來越贵,崔掌柜,咱们城外的土地什么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