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陌森黑着的脸,一直到他们到饭店用过晚餐,送乔沫儿回了家,仍然没有舒展开来。
回来的路上,他突然看着后视镜里的秦曼珠问了句:“程翰真有那么好?”
秦曼珠没想到韩陌森是为了刚刚她和乔沫儿的话才郁闷了半天,正在心里犯嘀咕。她听人说男人不管多大年纪,总会有孩子气的一面,如今看这韩陌森别扭起来的样子,倒还真是这个理儿。
她本来还想继续打击他一下,突然听他又说:“不知道外面人怎么骂你吗?都传了那么多绯闻还和人家卿卿我我,一点都不自爱。”
这下秦曼珠彻底火了。
该死的男人,他可真懂得什么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自己私生活混乱不知道反省,倒跑来污蔑她,简直就是恶人先告状。
她鼓着腮帮子,气得火冒三丈,自嘲的笑道:“我怎么不自爱了?不过是演戏而已,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我是个戏子。”
以往几个亿的生意谈不成也不能叫他那么烦闷,偏偏就是见不得她在别的男人怀里笑,就算明知是做戏,他心里还是不舒服。
其实话一出口,韩陌森也意识到自己太过小题大做。现在见她生气了,他也就不再说话。
车开到别墅停车库的时候,秦曼珠还在生气。开了车门,飞快的跑回到了房间。等她洗了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突然发现韩陌森不知什么时候也进来了。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夜灯,他面朝窗外站着,朦胧的灯光下,只留给她一个孤傲冷峻的身影。
窗外疏影摇曳如暗香浮动,淡淡的月光照在他的侧脸上,让他的脸上的线条少了些冷硬。这样静静的看他,她突然觉得他很孤独。
她想起白墨染告诉她韩陌森的身世,想到这样一个目空一切的男人从小失去双亲,还饱受世人的冷眼,对他渐渐起了心疼。
眼巴巴的站了一阵,她又摇摇头,暗笑自己傻气。用孤独来形容韩陌森这个骄傲自大的男人,也太不准确了。
似乎是感觉到她出来了,韩陌森转过身来看她。见她刚洗了澡,整张脸包括露在外面的皮肤都在亮白中泛着点红润。
本来她的素颜就是极好看的,此刻她不加修饰的样子又比往常平添了几分真实与纯粹的美。
韩陌森揪着她的脸看了半天,原本幽深的眼神像烙铁一般炙热起来。半响之后,又不着痕迹的将视线移到她纤长的脖子上。
秦曼珠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一阵慌乱,忙拉了领口开得极低的睡裙,防备的看向他,问:“你进来干吗?”
这么问了一句之后,她又紧咬着下唇,心里越发不安起来。
瞧她说的那是什么傻话?这大晚上的,他登堂入室的跑到她的房间来,总不会是为了赏月来的吧!
只是这死男人,他自觉得未免有点过了吧!她都没答应要嫁给他,他怎么能那么放荡,老想着那点事儿?
韩陌森看着她局促的样子,眼里不自觉的浮出一抹暧昧的笑。他勾了勾唇,问:“你说呢?”
又是这个答案,似乎韩陌森这家伙最拿手的就是把这种明知故问的问题踢给她。
她想了想,捂着嘴,假装打了个哈欠,又坐到了床边。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今天累了想休息。”
她想打哈哈想蒙混过关,这点小伎俩韩陌森怎么会不知道。
他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迈着修长的腿在离她近在咫尺的地方停了下来。
也许是因为有了肌肤之亲,让她在短短一米的距离就能闻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体香,那是一种至纯至刚的麝香味。
这味道让她更加的慌乱,不喜欢这种陌生的情绪困扰。她要逃离,正站起身来,才往外迈出两步,就被他一把拉回了怀里。
他有力的手臂攥着她的皓腕,身上的麝香味再一次侵入她的鼻息,直达四海白内。这一下秦曼珠彻底石化,心扑通扑通跳得更快。
就在她想要破口大骂的时候,他却将她裹着头发的毛巾扯下来。她湿哒哒的头发如海藻一般披散,有一滴水到她的鼻子上,沁得她鼻尖冰凉凉的。
他略带宠溺的冲她笑了笑:“头发都没干怎么能睡呢?”
秦曼珠愣在原地,好半天没醒过来。
看着呆呆的她,他的眼里尽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吹风在哪儿?”
“那个……好像是在柜子里。”秦曼珠有一瞬间的失语,吞吞吐吐的告诉他放吹风的位置。一离了乔沫儿她就是生活白痴,她哪儿记得住放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