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娟姨,我很喜欢日晨大师。”这句话卉儿倒是真心感谢的,在日晨大师那里的十年,是卉儿过的最舒心的日子。不能说现在不幸福,可是自己不得不压抑着一些真实的自我,总是不能完全舒心自在。真不知道自己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在众人,特别是自己父母的面前,展示真实的自己。
“走,去包厢,你好不容易回京一趟,我们好好聊聊。”两个成年有子的女人,如同两个终考刚结束的女中学生一样,叽叽喳喳地说着家长理短。
卉儿坐在那里用极慢的速度吃着面前刚上的牛排,每次只切一点点,一小口汤,不时还停下来,吃口面包,以保证在这悠长的时间长河中,自己不会无事可做而去听那两个的八卦。
微微抬起头,卉儿瞥了一眼对面那个年轻女子,这该就是妈说起的这个周末要介绍给舅的人了。人显得很消瘦,也可能是发型的关系,梨花型的直长发倒是会使人显瘦。那女孩没吃点的餐,只是不停地喝着面前的红茶。
乘着对面那个依依喝着茶的功夫,卉儿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她,越看这眉就皱得越紧。妈什么时候也这么开明了,不是处|女的也接受?虽说现代年青人都无所谓,只是外婆好象很忌讳这个。舅虽然奔四了,可也不至于急到这地步,到时怎么过外婆那关?瞒着?
这一疑惑,让卉儿更仔细地打量起来,越看越让卉儿困惑。虽然这个依依妆画的清亮,颜色除口红外都比较明快,但眼白红丝,头发干枯,那只拿茶杯的手,也苍白干瘪,明显是肌体不调,营养不良的样子。
那个依依也感到了对面那个漂亮得让她自行惭恢的女孩子一直盯着她在看,抬头朝着卉儿点了点头并笑了笑,随后和娟姨打了声招呼,去了洗手间。
等她从洗手间回来,谈兴正浓的两个人终于想起了她们,华丽芬先开口问道:“你侄女,以前在哪里的?也没见你提过。”
“孙依依,一直在南边,这次乘着假期来京里玩玩,她妈就是我妹,你见过的。她爸在那边开了个贸易进出口公司,专门做大型机械的进出口。”
华丽芬听得仔细,眼中露出赞同的目光,女孩子看着也文文气气的,显得很有家教。长得也很不错,就是太瘦了些,不过现在的年轻人可不象自己年轻那会儿,都以瘦为美。这女孩子的妈妈,美娟的妹妹,自己也看到过几次,是个很会持家的。
“依依,那你现在在哪里工作?”
“在家那边的一家外资企业里,做市场研发。”孙依依忙答道。
一直在观察着孙依依的卉儿,可一点也不相信她说的,回答中的急切感就不说了,可以解释为是因为她知道妈是周末相亲对象的姐姐。可说到“做市场研发”时,双手突然用力抓住了茶杯。话完后,还下意识地交换了桌下交叠的双腿,整个人微微朝着外面转了转,这完全是心虚防备的表现。
这一来卉儿更上心了。舅舅对自己非常好,可不能被骗子给骗了,特别是在结婚这种事上。这一旦结了,就算后面离了,可也从“未婚”变成了“离异无孩”了,生生地降了一个档次。
华丽芬很满意地看着眼前说话落落大方的孙依依,觉着这次妈该满意了。弟阿峰的事拖到现在,实际上除了阿峰自己的缘因,妈是更挑剔。十个介绍来的,阿峰还没见上面就被踢掉了七七八八,这次借口答谢美娟,算是先斩后奏了。
大体满意,华丽芬也就放心地和傅美娟聊起了以前同学的事,卉儿再一次无聊地喝着浓汤,眼角却一直盯着孙依依。那孙依依就在两杯茶的功夫,就去了洗手间六次,茶是喝得多,可也不至于几分钟就去一次洗手间吧。
第七次时,卉儿也在孙依依离桌不久,也借进了洗手间。在一片劣质卫生香的味道下,卉儿很容易地闻出了从一个单间里传出的烟味和“摇|头|丸”的味道。她乘着孙依依在单间吸毒,也找了一间关上了门,静候着那孙依依出来。
过了一会儿,孙依依从隔间里出来,在洗手台前拼命洗手,并朝着身上喷了好几次香水,想把那股烟味盖掉,
当卉儿从单间里走出来,她吃惊地从镜子里看到她,脸一瞬间有点刷白。
“喷这么多,是不是怕我妈问你吸什么?”
“能吸什么,我只是抽烟而已。”孙依依一看只有卉儿一个人,那个芬姨并不在,脸上的吃惊就立刻收了回去,一个女高中生懂什么,只要自己随便编两句就胡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