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尸检的结果来看,”李修社继续介绍案情,“冯局长的死亡时间大概是晚上十点到午夜一点钟左右,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中毒也是在这个时间段里,因为毒药要发挥作用可能还需要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有多久因人而异。”
“根据胡秘书的证词,他在九点半之前还和冯局长交谈过,”李修社继续说道,“所以我想知道的是,在九点半之后,有没有人再见过冯局长。”李修社环顾一周,没有人回答。
“没有人?”李修社队长又追问一句,“很好。”
“第二个问题,”李修社继续提问,“谁帮冯局长打开的酒瓶?”
还是没人回答。
“还是没有人?”李修社又追问一句。
“他可能是自己打开的,”保姆孙彩蝶说道,“开瓶器就放在厨房,任何人都可以拿到。”
“确实有这种可能,”李修社同意,“第三个问题,据我们侦查,窗台上有一双女人或者是孩子的脚印,我们推测罪犯很有可能是从窗户那里进出房间投毒的。请问,在你们当中,有谁曾经翻过那扇窗户吗?”
韦杰张了张口,欲言还休。
“还有一个问题……”李修社还想继续提问,却突然被张姊妹打断:“不要再问了,是我干的!”
众人闻言大惊。
“这事是我干的!”张姊妹站起身来,大声重复道。
“我的天哪!你毒死了冯局长!”孙彩蝶捂住双耳,惊讶地叫道。
“张姊妹你胡说什么呢?”韦杰说道。
“是你?”蒂夫也不敢相信她的说法,“你为什么要毒死冯局长?”
“我恨他!”张姊妹的话言简意赅,“从他一来到这里我就看他不顺眼。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和我相对。他不相信上帝,还污蔑我们的事业。”她一边说一边看着女主人韦杰,“我咽不下这口气,一气之下就毒死了他。”
“看来你确实有杀人动机,”李修社队长却没有多少意外的表情,也许是多年的刑警经验,已经让他见怪不怪了,“那请你讲讲整个事情的细节好吗?”
“细节?”张姊妹一愣,“这有什么好讲的。就像你说的一样,我从窗口爬了进去,往酒里下了毒,又爬出来。就是这么简单。”
“你是怎么拿到毒药的?”李修社问。
“毒药就放在工作间的架子上,我随手就可以拿到。”张姊妹回答。
李修社点点头,又问道:“那你是怎么打开酒瓶的?”
“我随身带了开瓶器。”张姊妹回答。
“很好。”李修社继续询问,“那你又是什么时候偷偷爬进窗户的?”
“晚上。”张姊妹脱口而出。
“晚上,几点钟?”李修社追问道。
“很晚了,大约十一点钟,我记不清了。反正是大家都睡下以后。”张姊妹回答。
“那不可能,”李修社说道,“那个时间冯度成已经睡着了不是吗?”
“是的,”张姊妹有些急躁地说道,“我就是趁他睡熟了,才偷偷爬进窗户,打开酒瓶,下了毒。就是那么简单。”
“是很简单,杀人本来就不难。”李修社平静说道,“可是说谎却不容易。”
他话锋一转,突然加重了语气说道:“张小姐,你忽略了一点,已经睡熟的冯局长怎么会再起来喝酒呢?”
“这,”张姊妹一时语塞,“这谁知道,可能是他半夜忽然醒来,想喝酒,就喝了。我本来是想让他在早上中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