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种人,平时是大家总是想不起来,可每次当他出现在众人眼前时,许多人的反应都是——怎么又是她!!宫柔便是如此。
“好一个大名鼎鼎的神剑山庄,原来是个有理说不清的地方。以多欺少,便是你们的江湖道义?一个妾生子登堂入室,不怕遭报应吗?不过糟糠之妻,哪里比得上这位孙夫人如花美眷。若白夫人在天有灵,见此情此景,不知作何感叹!”
话音刚落,众人皆侧目。之前跪在地上的新人们,也都起了身,站在孙氏身旁。宫柔所说的白夫人事关神剑山庄二十多年前的一桩秘辛之事,所知之人甚少。如今前来观礼的,更有不少人连听都未曾听过,自他们闯荡江湖以来,神剑山庄便只有一位夫人,那边是如今端坐在高坐之上的美貌孙氏。
只有几位德高望重的前辈皆不由的默默捋须,白氏早已没落,宫家和白家也无什么往来,为何如今却……
宫柔朗声道:“蛇蝎孙氏为了这一庄主母之位,用卑鄙手段,谋害了白夫人。可悲白夫人死不瞑目,自己的丈夫却与那蛇蝎女人蛇鼠一窝,对正室夫人之死视而不见!”
“你这妖女血口喷人!”新郎官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抬手对诸位江湖人一礼,“江南一带有谁不知我母亲向来都是乐善好施!今日本是晚辈大喜之日,这妖女来路不明,早在三年前便为魔教开脱,之后又背信弃义,明月山庄于她救命之恩,她却逃婚而去。这种女人口中所言,哪里能有半分可信。依我之见,她分明已是魔教妖女,如今各路豪侠齐聚一堂,为何不见宫府之人?!果然是与魔教之徒同流合污了吗?!”
咦咦咦?怎么又扯到魔教上了?柳蛮将嘴里的糖糕咽下,伸手去拿茶杯时,动作突然一顿——徐昭不见了?疑惑地对上巫老大的眼睛,悄悄用手指了一□边空着的席位:“我们走吗?”
“不必,等会儿就回了。”
且说徐昭趁众人注意力皆在宫柔身上时,趁机离席而去。心道这些自诩正义的白道人士,也就骆家堡有几分看头,至少能够言出必行。只是没有想到宫柔那种小女子竟然真被骆家堡给说动了。难道她心中还真对明月山庄逃婚一事有所亏欠?
徐昭想不通,不过一切已经按照他的计划顺利实施。探子回报,凌越风十有j□j被囚在神剑山庄的密室之内。想到那个令自己头疼的师父,徐昭不由扶额。
步入暗道,徐昭向来不把神剑山庄放在眼里,在得知道魏江则只是燕凌君的一只走狗后,越发不屑。虽身处再机关暗道之中,心思却还在庄中宫柔那处。若此事成,燕凌君安插的钉子就能一并拔起,神剑山庄百年名声……徐昭无声的笑了笑。
只是做人不能太得意。
“嗖嗖——”暗器破空之声从耳边掠过,徐昭偏身闪开。心下却无比轻松,神剑山庄真是徒有其名。可刚踏出一步,突然脚下一软,徐昭立刻定住了身形,微微运气,竟发现好似有一种无形之力,将他体内之气绵绵吸走。
阴暗的密道内,不远处突然亮起了点点烛火,隐约中看见一个人站在那里。“散魂香,无色无味。阿昭,你还是这般粗心大意。”
“花……花姑!”徐昭扶着石墙,不可置信地看着花姑。他自幼就被凌越风带在身边习武,自然是认识这位花老板的。即便当初柳蛮说了曾怀疑凌越风被花姑下毒,但他依旧不肯相信。凌越风与花姑快三十年的交情了,怎么会……
花姑站在不远处,徐昭能够看到她身后的石门,想必凌越风就被关在里面。散魂香,只会让人暂时失去内力,是从苗疆万顾城传来的。
“看在与你师父多年交情的份上,我不杀你。带着你的人,快走吧!”花姑面无表情,冷冷说道。
徐昭一口银牙尽将咬碎,没想到他尽心谋划,竟在此处栽了跟头。可若是听到威胁便走,那还是他徐大爷的作风吗?袖口处银针取出,似疾风之速,朝自己刺下。银针入穴,巨大的疼痛感让他刚一恢复知觉,便抬手向花姑攻去。
花姑没想到这突如其来的一招,将手中烛台扔出,徐昭偏头一躲,只见眼前一掌袭来,徐昭俯身避过,双手撑地,横脚一扫,趁机翻身而起。不过须臾,狭小的密道内二人已交手数十招。
君子堂里也起了操戈。魏豪那番话后,不少人都起了心思。神剑山庄百年声誉众人有目共睹,又有之前围攻魔教,捣毁圣坛的英雄事迹。而这个莫名出现的宫柔,却十分可疑。
魏豪得意洋洋,他是神剑山庄的少庄主,这里的一切早晚都是他的,岂容一个妖女颠倒是非黑白!已有弟子挥剑朝宫柔袭去,柳蛮慌张地望着四周,那些平日里满口道义的江湖人士,各个都一脸玩味的看着场中的争斗。
不曾想,宫柔竟然游刃有余。让不少人惊掉了下巴,不是传言宫家大小姐不会武功的吗?
“若是不会武功,三年前如何能从贼人手下安然脱身。”巫老大轻蔑一笑,端起茶杯徐徐吹了口气,品起来。
“应该不会有事吧。”柳蛮小声问着。
小蝶回道:“她会死。”语气十分理所当然。
柳蛮无奈地仰头望她。
“宫柔那只狐狸,怎么会单枪匹马的闯神剑山庄,看着吧,好戏在后面。”巫老大放下了茶杯,倒是十分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