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2日,大部队整装出发。
纵然慕慕在心里将兰斯诅咒了千万遍,但看在工资的份上,12号一大早还是准时到幼稚园报到。颠簸了九个多小时后,大巴车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一下车,慕慕就见群山环抱,绿意盎然。
由竹林辟出的一条蜿蜒小道直上云霄,遥遥可见尽头有座道观。道观不大,或者准确点说,就是个三进三出的四合院,如果不是门口挂着个上世纪的门匾,书着“子虚道观”四个大字,慕慕都快以为这就是个普通的农家乐了。
进了道观,立马就有个道士打扮的中年男子迎了上来,装模作样地甩了甩手上的拂尘,抑扬顿挫道:“无量天尊,各位施主自远道而来,贫道因杂事缠身,未能远迎,还望见谅~”
慕慕随着他摇来晃去的脑袋转了一大圈,眼底直冒星星,正盘算着该怎么回答,男子头顶就多出只手来——任之行一掌拍在对方脑袋上,似笑非笑:“元簏,两年不见连人话都不会说了?”
元簏被任之行打,不怒反笑,摸了摸胖乎乎的脑袋,对着任之行点头哈腰道:“师叔祖教训的是,我这不是最近刚恶补了《甄嬛传》,想着学学贵妃们说说话,逗逗您老人家的乐也是极好的,真真不负您老恩……”
啪!
话还没说完,元簏头顶又挨了下,任之行凉凉道:“带路。”
B班被安排住在道观的东边,加上A班住的北房,C班住的南房,和兰斯住的西房,莱尔斯幼稚园的人刚好将整个子虚道观包下来。
慕慕整理好毛团们的行李后,这才回自己房间休息,刚坐下来,元簏就端着茶进来了。他一面往里走一面谄笑道:“无量天尊,女施主一路辛苦,喝喝我们茅山特产的青峰茶,解解乏。”
“谢谢。”慕慕看他倒茶,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你们这个道观有多少道士呀?”
元簏道:“说来惭愧,只贫道和顽徒二人。今日我派小徒下山采买食材,是以女施主才没见着。”
慕慕哦了声,又转了转眼珠,道:“对了,我刚才听你叫任之行‘师叔祖’,他也是道士吗?”
“这是自然。”元簏笑道,“子虚道观地处偏僻,周边又没什么风景,游人少之又少,这些年来我与顽徒日子过得甚为艰难,全靠师叔祖他老人家帮衬,时不时地给我们介绍些生意才得以度日。”
慕慕听他一口一个“师叔祖”、“老人家”,忍不住皱眉,这师叔祖……就是师父的师叔吧?看这元簏也差不多四十来岁了,那任毒舌到底多少岁?
见慕慕掰着指头算得认真,元簏忙用水袖掩住嘴角偷笑:“女施主莫算莫算,师叔祖他是……年少辈高。对!辈分高,辈分高而已~”
慕慕闻言抬起头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正想开口,卡卡夫汪汪乱叫着从外面跑进来了。因为道观里没有外人,卡卡夫的耳朵尾巴也大大方方地摆在了外面,元簏见了也没觉得惊讶,反倒满脸堆笑地看着卡卡夫乱窜,显然是早就知情的。
看来,道教是真的和妖魔握手言和——友好合作了。
慕慕为任之行和子虚道观的节操默哀三秒钟,这才拽住卡卡夫道:“怎么啦?”
“嗷汪,打起来了。慕老师快去看——”
慕慕赶到后院时,现场已乱作一团。才一小会儿工夫,B班和C班的学生已闹得不可开交,夜吾卿卿两人领头正和C班对干着。
卿卿不愧是孩子王,从小就颇有女(po)王(fu)架势,叉腰挡在众人跟前,怒道:“你们凭什么说我们班小漓,道歉!今天不道歉我就要你们好看!”
黑发小萝莉素琅打开羽扇遮住脸颊,冷哼道:“呵,一个降级生,有什么资格让我给他道歉?”
旁边长着鸭嘴的小男生闻言傻呆呆点头,“嘎”地叫了声表示赞同。
卿卿跺脚道:“小漓就是再蠢、再笨也不是你们可以骂的!”
“我们骂错了吗?”素琅剜了眼,“他就是白痴、小偷!要不是他偷了永笙的花生,谁想和你们B班这群蠢货说话啊!”
“嘎!”永笙又点了点头,继续表示赞同。
干脆面君听了这话猛摇头道:“我木有,我木有偷。这花生是慕老师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