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伉听到身边吕凯一声大叫再想闪躲已然不及,他就听头顶劲风响起,下意识的把头一低,紧接着便感到头盔一颤,身后响起“哚~”的一声。待他转头一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只见一支羽箭将自己盔缨射落,钉在了身后墙上。
徐庶见赵云没有一箭射死王伉心中暗道可惜,却不知赵云的本意就不是暗箭伤人,只是想阻止王伉多言罢了,这才故意射向头盔。城下藤甲军见自家主帅一箭便将城上守将盔缨射落,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
赵云在一片欢呼声中收起落月弓对城上道:“王太守不必多言,我等尽情一战便是。下次你我相见,我可不会再手下留情。”说罢打马回阵。
王伉还有什么好说?擦了擦头上冷汗对吕凯道:“蛮人洞寨之中何时出了如此猛将,当真可畏!”
吕凯心有余悸大呼侥幸道:“幸亏此人容情,否则不堪设想。我等守城定要小心防范此人。”
二人话音刚落,便见城下士气高昂的蛮兵手举藤盾,护卫冲车、云梯开始靠近城墙。王伉急忙下令城上守军放箭,一时间箭矢如雨。
藤甲军的藤甲便是陷阵营配置的强弩都无法一箭射透,防御寻常箭矢更不在话下。只见三万藤甲军分为三面,冒着箭雨步步推进,成千上万的箭矢别说射杀藤甲兵,就连藤甲军的阵型都没有破坏掉。
城上守军见藤甲军弓弩难伤,一个个惊得瞪大了眼睛。身为太守见多识广的王伉更是大惊失色道:“真是见鬼了!以往蛮兵身不着甲,今日这些蛮兵的铠甲怎么如此精良?”
吕凯也不曾听闻过藤甲军只当城下蛮兵铠甲精良,便建议道:“蛮兵甲胄不惧箭矢,我等只能待其到城下以滚木礌石击之。甲胄再强也难防木石。”
王伉闻言便命士卒停止放箭,准备滚木擂石。守城士卒见藤甲军到了城下,便将滚木礌石从城头推下。
滚木礌石威力虽大,射程却不远,只能砸到城墙根处的敌人,或是用来对付攀爬城墙的敌军。赵云、徐庶指挥的藤甲军十分聪明,虽然到了城下,却不接近墙根。因为他们知道此次进攻只是佯攻,目的是消耗守军箭矢和守城器械,并非与敌军拼命,推着临时制造的攻城器械除了迷惑敌军也还另有他用。
藤甲军不贴近城墙,滚木礌石的作用就相当有限了。除了几个倒霉的藤甲兵被滚动的石块碾伤了腿脚,其余藤甲兵都远远的躲过了滚木擂石的攻击。
城上守军见弓弩箭矢伤不了藤甲军,滚木擂石也无用武之地顿时有些傻眼。王伉问吕凯道:“这些蛮兵不靠近城墙,滚木礌石亦奈何不了,我等又该如何?”
吕凯笑道:“既然他们不想登城,我等也不必消耗木石箭矢,倒要看看他们在城下能有何作为。”
王伉想想也对,藤甲军登城可以用滚木礌石对付,不登城自己也不用消耗物力,于是就让城头士卒停止了进攻,只等藤甲军登城再用滚木擂石敌之。
城下藤甲军见城上箭矢、木石皆停,便在城下搬运土石填入护城河中,还将简易云梯拆开,也搭在护城河上,片刻工夫便将护城河填平。王伉、吕凯此时方知这些蛮兵不是为了攻城,只是为了填河而来。不过此时反应过来已经晚了,护城河已经失去了作用。
徐庶见藤甲军填平了护城河便收兵回营,王伉、吕凯也不敢追击,这一仗打下来,双方士卒都没什么伤亡。次日徐庶故技重施,只不过这次围攻的是东、西、北三门,留南门不攻,一仗打完北门外的护城河也被填平了。
王伉、吕凯不知城外蛮兵打的什么主意,只能命士卒小心防备。到了第三日,徐庶命三万藤甲兵分为三队,一队进攻,另外两队休息,每次进攻也只是攻到城边却不登城,一天十二个时辰三班倒,总是保持有一万藤甲兵在城边徘徊。
吕凯以为徐庶所用的是疲兵之计,便命城内守军也分为三队日夜防守。就这样又过了三日,王伉、吕凯便发现城外的蛮兵每日只是在城边骚扰,完全没有攻城的迹象,可是城上守军却整日提心吊胆防备蛮兵突然袭击,显然没有城外蛮兵来的轻松。
王伉找到吕凯道:“城外蛮兵分为三队以疲兵之计困城。我等初时以为只要将城内士卒同样分为三队迎之,此计可解。如今看来我等士卒依然疲惫不堪,那王龙之计已然奏效。若再如此下去,待我兵疲困,城下蛮兵一拥而上,此城危矣!”
吕凯道:“太守所言极是!依我之见可将城内士卒分为五队,以应城外三队蛮兵。如此一来士卒便可轮番休整,即便蛮兵登城,只要城上士卒坚守一时,其余四队便可救援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