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没有追问其中的秘密,只是问道:“把她接回去不好吗,为什么让她滞留在这里十多年?”
秦钟长叹一声:“谈何容易呀,难道我们没有努力过吗?这其中死了多少人公子不知道,我却一清二楚。夫人能在这里安心的生活,只不过是秦赵两国掌权者相互妥协的结果,夫人是替大王在受过。”
嬴政无语,政治这个东西很冷酷,它可以让夫妻反目,父子成仇,这个嬴政一直都知道,也没太在意,毕竟离得太遥远。现在突然把很遥远很模糊的东西拿到面前,甚至自己很可能是作为作为一枚棋子,嬴政就充满了憎恨和无力感。
秦钟很敏锐的捕捉到了嬴政的心理变化,他安慰道:“公子不必介怀,公子的回归将成为夫人回到秦国的契机,当然这其中的博弈便不是我们能做主的了,公子只需要在这里稳稳当当的生活就好了,至于其他的就要看站在最顶端的那人如何抉择。”
“秦庄襄王吗?”嬴政明白秦钟所说的那个人。
在以前生活的那个时空,秦庄襄王和他的父亲秦孝文王可以说是可有可无的,夹在秦昭襄王和秦始皇这两座高山之间,这两位王简直可以忽略。但是在这个时空,一切似乎都变得不同了。秦昭王早死了十多年,他的儿子孝文王和孙子庄襄王瓜分了剩下的岁月,秦庄襄王已经在位七八年了。
怀着乱七八糟的心思,嬴政回到赵姬的住所,那个女人正站在大门口眺望,生怕这刚刚到来的幸福像脆弱的美梦会被惊醒般一眨眼就消失无踪。
“我只是想送送他,是不是时间太长了?”嬴政问道。
“没……没什么的。”对于嬴政的问题,赵姬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第一次单独相处和对话,两人显然还没有适应各自的新身份,虽然都知道这样是不对的。
“要不你先进去?”嬴政说道。
“好……好吧,”刚说完,赵姬似乎想到了什么,赶紧摇头:“不好,我想看着你进去。”
“也行,那我就先进去了。”
嬴政进入门内,鹿苁蓉母女已经张罗好饭菜了,四人各坐了一方桌子,谁都不敢先动筷子,就这样尴尬的坐着不说话。
终于鹿苁蓉憋不住笑了出来:“咱们莫不是要这样一直坐下去吧,你们母子俩不先动筷子,我们两个陪客如何敢动?”
“你怎么是陪客呢,在婶儿眼里你就跟亲闺女一般无二,”赵姬跟鹿苁蓉说话时显得就自然多了,随即她又对嬴政道:“要不政儿你先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