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如歌轻飘飘地道,脸上的笑容越发温柔,每当她这样笑,便会带给别人巨大的痛苦。
“皇上,你别那么看着我,我可没有杀你的儿子,是他的妻子杀的。”
慕容礼勉强抬起头,却看不清她的面孔。
刚才,他已经不知道对这个女儿到底有多恨,她的心机有海一样深,甚至比玉姗的还要深得多,为此她才会赢过玉姗。
“皇上,你为什么会那么深爱慕容辰的母亲呢,如今我知道了。那个女子的手腕上有一块桃花瓣的胎记,你登记那日看到了她手上的桃花胎记,所以认为那个女子就是你小时候遇见的女孩是么?想来也是。毕竟那个女孩说只有学会隐忍,你才能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这活下去。”
慕容礼震惊的看着傅如歌,为什么她会知道他小时候和欣儿的事?
“可是皇上,你弄错了,当年进宫的女孩不是王欣,而是裴寇。裴寇手上也有一块桃花胎记,就在那一天皇宫大火,她为了救你,烈火烧伤了她的手腕,所以那一块胎记就被割掉了。你爱错了人,害死了自己真正要爱的人。”
每个人心底都有一个**,慕容礼的**就是对皇位的执着,这种**推动着他不断前进,然而,同样也是这**最后摧毁了他。
裴寇只是一枚棋子,她活她死也要有价值,但是正因为这些东西蒙蔽了他的双眼,害死了裴寇。傅如歌从他身上学到的最重要的一个道理是:谁够狠,谁就可以活下去。
慕容礼盯着傅如歌,他知道,她不会杀了自己!可是与其这样屈辱地活着,他情愿结束自己的性命,因为他是大寰的皇帝,可以死却不可以没有尊严!
傅如歌看懂了他的表情,然而她只是微微笑了起来,洁白的鞋子不染纤尘,一路踩过地上的枯叶,终于到了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皇上,您是我的皇上,我是您的女儿,所以我可不想背上弑父的罪名啊。”
慕容辰死死地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的面容铭记在心,充满了恨意。然而,傅如歌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会杀皇上您的。”
傅如歌看着玉姗,却只是道:“我不杀您和玉姗,不仅如此,我还会给你们找一间房子,让你们就好好活着,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活的越长越好,就你和玉姗。你们不是相爱么,那就好好的在一起,永远也不要分开。”
慕容礼想要怒骂,却发不出声音,甚至于,他的脸上都没办法摆出愤怒的表情,因为脸上的经脉都断了,连嘴巴都张不开。傅如歌轻轻一笑,道:“不必为张不开嘴巴而担心,到时候自然有人掰开你们的嘴巴,喂你喝水吃饭的。你说,我对你们是不是很好?”
对他们这样的人,最好的折磨不是杀了他,而是让他们日日夜夜承受这种痛苦,一直到死为止。他们只会不断地追悔,不断地发狂,不断地自我折磨,可惜,他如今不能走,不能写,不能哭,不能怒,不能笑,甚至连最起码的吃饭都需要别人掰开他的嘴巴。不过,她还是好的,留了一个他的妻子在身边,让他的妻子好好看他的惨状。
微儿低下头去,还好当初自己的决定没有成为傅如歌的敌人,不然慕容礼的下场就是她的下场了。所有阎王殿的杀手都不敢看傅如歌,他们见过很多折磨人的手段,见过无数狠毒的法子,可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不杀你,留着你,永生永世的折磨,而且这折磨还是来自你自己内心的,这才是世界上最残忍的刑罚。
傅如歌的笑容突然变得轻松起来:“好了,送他们夫妻俩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