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摔得七昏八素的将岸更是不堪,还没弯腰撑起的身体突然一僵,停顿数秒钟,松手扔了铜锏,翻身又摔到地上。
没等他再度清醒过来,咽喉上一凉,已经被一根黑色长棍死死顶住。
“你应该很明白,今天就别想活着离开了!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我不折磨你。”覃钰言简意赅,直达本意。
“谁派你去砚首山行凶杀人的?”
将岸睁开被几乎血糊住的双眼,死鱼般瞪着覃钰。
啪!
覃钰毫不犹豫一棍插下某处,随即又转回来顶住他的喉咙。
啊!将岸嘶声惨叫,他的左手小指,被覃钰一棍给“踏”碎了第一指节。
极其精确控制的一棍。
“不回答我的问题,你想死都死不了。”覃钰冷冷说道,“说,还是不说?”
十指连心,将岸痛得嘴唇哆嗦,却一个字也不说。
啪!
又是一声骨折声。
这次是右手拇指,第一指节。
“说不说?”覃钰作势又要抬起黑棍。
“慢……慢点……好疼!”将岸实在顶不住这种痛苦,急忙开口。
“是吗?你残杀无辜的时候,他们疼不疼?”覃钰想起惨死的舅父一家,心头的怒火无法遏制,长棍陡然又是一顿。
“啊……”这一次的惨叫声,几乎冲破了青天。
一棍下去,几乎把将岸左手的拇指全部捣成了骨粉酱。
“是蔡……蔡……”将岸疼得全身大汗,脸色狰狞,身体不住地各种大范围扭曲,只想赶紧交代完好去死。
“蔡?蔡什么?”覃钰心头已经升起一个念头。
“蔡……蔡氏下令,我……我们……是蔡氏……门客,不得不……去啊!”
蔡氏?
蔡夫人?蔡瑁?
覃钰心头浪涛翻滚,汹涌激荡,背后的黑手,竟然是他们?
“蔡氏为什么让你们来砚首山杀人?”覃钰咬着牙问道。
“因为……因为刘……刘荆州说过,要找到你……请你回……回襄阳去。”
回襄阳?
“回襄阳做什么?”戏芝兰见覃钰面色铁青,显然处于盛怒之中,急忙开口代他发问。
“要……要……辅佐……大公子……二公子……”将岸额头上全是汗滴,身颤如筛糠,几乎难以自持。
“下令的是谁,蔡瑁,还是蔡夫人?”覃钰忽然清醒过来,向戏芝兰点点头,示意无事,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是……是老……老……老家……啊!”
猛然间,将岸一声大叫,身子骤然一挺,然后全身一松。
覃钰追问道:“老什么?”
只见将岸一对眼珠凸起老高,七窍同时流出血来,然后脑袋一歪,再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