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黎利下令集结的命令时,交州城里的叛军正过着悠闲的日子,不少人在街上游荡寻找乐子,等待黎利正式执掌交趾政权后立功行赏。
伴随着黎利命令的下达,整个交州城顿时乱成了一团,胶州城里到处可以看见火急火燎地返回军营的叛军士兵。
令黎利感到有些恼火的是,第二天,他召集手下将领和文官前来商议此次军事行动的时候,有几名将领和文官竟然无法联系上,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看样子没在交州城里。
黎利一边让人寻找那几名将领和文官,一边将安梁县城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参与议事的众人,使得现场的人们无不大吃了一惊,谁也没有想到三江城的明军还有反击的力量。
后来,在黎利的提醒下,那些官员纷纷意识到可能是明军的援军来了,而且十有八九就是官府告示上所说的骁武军,这使得现场的气氛顿时就紧张了起来,谁也没有想到骁武军来得如此之快。
“王爷,会不会明军早就赶了过来,官府所发的告示只是掩人耳目而已?”在众人交头接耳的议论声中,一名中等身材、四十多岁的男子望向了黎利,沉声问道。
这名中等身材的男子就是黎利的身边的重要谋臣黎只,让黎利从明军重兵把守的清化府南下攻击乂安府,进而一举给黎利打开了局面,迅速发展壮大。
听闻此言,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人们纷纷望向了黎利,这也是他们心中所想的事情。
“王爷,下官觉得偷袭安梁县城的人应该不是骁武军,明廷的皇上岂会意料到他派来交趾的征虏副将会战死,并且得到一场大败?”
这时,一名坐在黎利下首位的消瘦中年人沉吟了一下,神情严肃地望着黎利说道,“在下官看来,这次偷袭了安梁县城的人一定是三江城中的那些明军,新来的定南将军此时就在三江城里,这极有可能出自他的手笔。”
这位消瘦中年人就是阮焉,黎利身旁的首席谋臣,帮黎利打理交趾叛军的军政事宜,如果没有阮焉的话黎利根本不可能发展得如此之快。
值得一提的是,《平吴大诰》就是出自阮焉之手,深得黎利的信赖。
“你是说,是明军定南将军筹划了这次偷袭?”黎利的眉头顿时紧紧皱了起来,由于一直轻视李云天所以他没有想到这一点,岂会认为李云天能有如此的魄力?沉吟了一下后眉关紧锁地问向了阮焉。
“正是。”阮焉闻言点了点头,有条不紊地说道,“下官听闻这位定南将军虽然年轻,但是行军打仗很有一手,在黑牛镇击败了明廷兵强马壮的汉王。”
“王爷,那位定南将军虽然年轻,不过不可小觑此人,此人是进士出身,又能被明廷皇上任命为统兵主帅,足见其有几分真本事,否则在军中将无以服众。”说着,阮焉不动生色地提醒黎利。
曾几何时,阮焉还与黎利无话不谈,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可是随着叛军在交趾日益壮大,黎利身上的威严也跟着日重,这使得阮焉不得不进行改变,逐渐调整了自己在黎利面前的角色,从兄弟成为黎利的部下,对黎利多出了几分恭敬。
黎利闻言双目闪过一丝诧异的神色,没有想到阮焉竟然如此器重李云天,也如此看好三江城的那些残兵败将。
“阮大人,你说本王该如何做?”不过,阮焉的主意历来独到,看待事物堪称一针见血,从未出过纰漏,故而抬头看向了他。
现场的众人也纷纷望向了阮焉,阮焉堪称是叛军的军师,叛军遇到重大事务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以他的主意为准。
“王爷,下官以为当务之急是赶到立濂州,明军善于攻城,下官担心立濂州的陈将军会吃亏。”阮焉沉吟了一下,有条不紊地说道,“同时,调集城中大军进攻三江城!”
“进攻三江城?”在座的众人闻言不由得面面相觑,三江城前面可还有一个安梁县城,如果绕过安梁县城的话,岂不是很容易就被明军截断了进入三江府叛军的退路?
“王爷,三江城的明军主要来自交州城,兵马不过数万而已,明军既然能在短暂时间内攻破安梁县城,意味着进攻安梁县城的明军是精锐,那么留守三江城的明军自然是老弱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