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辆马车停在了讲武堂汉城司务处的门前,穿戴整齐的金宗瑞从马车上下来,抬头望了一眼司务处门上悬挂着的牌匾后心情复杂地走了进去。
在门前值守的士兵已经接到了金宗瑞要来的命令,故而并没有阻拦他,使得金宗瑞畅通无阻地进了院门,一名士兵领着他往后院李云天的住所走去。
路上,金宗瑞显得有些忐忑不安,毕竟李云天的厉害他这两年已经着着实实地领教过了,再加上他的命运攥在李云天的手里,这使得他不由得感到有些紧张和局促。
李云天所住小院的门前立着几名身材魁梧的护卫,仔细地搜了金宗瑞的身确定他没有携带凶器后予以放行。
“金大人,王爷正在处理公务,等忙完了手头的事务会来见你。”早已等待在院门处的一名侍女躬身把金宗瑞领了进去,把他带进客厅后倒了一个热茶,让他在客厅稍候片刻。
金宗瑞有自知之明,自安不敢奢望地位尊贵的李云天在客厅里等他,因此规规矩矩地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等待着李云天的到来。
或许是前面有好几次被李云天晾着的经历,故而金宗瑞的心中直打鼓,万一这一次李云天依旧晾着他,让他在这里等一晚上的话那可就颜面尽失了。
不过,金宗瑞的担心是多余的了,因为就在不久后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使得他不由自主地望向了门口处,想看看来者是何人。
“金大人,别来无恙!”在金宗瑞紧张的注视下李云天领着云娜走进了房门,冲着金宗瑞微微一笑后说道。
“李……李先生!”金宗瑞顿时怔在了那里,目瞪口呆地望着李云天,一脸的匪夷所思,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走进来的人竟然是与他有着生意往来的“李先生”。
“金大人,昨晚的事情受惊了。”李云天笑着走向了上首处的座位,边走边说道,“本王相信金大人能应付得了这种局面,金大人果然没有让本王失望!”
“王爷,下官以前多有得罪,还望王爷恕罪。”金宗瑞闻言顿时回过神来,连忙起身向李云天一拱手,躬身说道。
此时此刻,金宗瑞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本以为厌恶自己的李云天竟然早就与他打过交道,而且两人在酒桌上还称兄道弟,这使得他心中一时间百感交集,脑海中一片空白。
“不知者不罪,本王以前之所以要掩盖了身份就是想看看金大人的品性如何,金大人一心为国,本王甚是钦佩。”李云天在上首处的座位坐下后笑着示意金宗瑞落座,对自己以“李先生”的身份接触金宗瑞一事作了简略的解释。
“王爷言重了,与日理万机的王爷相比下官所做的一切实在是微不足道,下官只懂得行军打仗,而王爷不仅在战场上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而且还把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下官实在难及王爷万分之一。”
金宗瑞闻言连忙向李云天一躬身,郑重其事地回答,虽然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奉承李云天,但实际上却是金宗瑞的真心话。
当看见李云天的那一刻,金宗瑞对李云天的态度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从对李云天的忌惮转变为钦佩,他很难想象李云天竟然会以商人的身份接近他并且与他把酒言欢,心中对李云天的不满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至于李云天三番五次晾着金宗瑞,金宗瑞现在完全理解李云天为何要那样做,并不是想要敲打他或者整治他,而且确实不方便见面。
故而,金宗瑞见到李云天后收起了她的骄傲,对李云天的态度变得恭敬有加,他可不认为堂堂的大明亲王闲得慌故意要假扮商贾,很显然李云天对他非常器重这才会这样做,这使得金宗瑞无形中就对李云天惺惺相惜,好感倍增。
“金大人在朝鲜军中的威望本王一清二楚,只不过金大人对本王有些误会,故而本王只好想办法解开金大人的心结。”
李云天清晰地感觉到了金宗瑞对自己态度的变化,嘴角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看来金宗瑞的心理防线已经崩溃,随后有条不紊地说道,“古人有云,天将降大任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金大人经历了这番起落后,本王相信一定能胜任将来的职务!”
“将来的职务?”金宗瑞闻言脸上闪过惊讶的神色,一时间不知道李云天所言何意,难道李云天要让他回朝鲜都司?可副都指挥使的位子上已经有人了。
“朝鲜并入大明后地界上的部队分为两类,一类归都司管辖,另外一类归讲武堂管辖,你虽然没了都司衙门的官职但可以入职讲武堂,统帅讲武堂的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