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没过多久,军中便传来了消息,说是在潼关之外抓住了叛军的奸细。哥舒将军第一时间便进行了处理,上奏加急文书,当天便发往了京师。
而随风也见到了张小行,问询过了一番之后,无奈地发现飞仙剑阵虽然比之从前又有所进步,但想要对付那何为道之类的离尘境高手却还是有所不够。只是这些事却不是他着急便有用的,只能一步一步循序渐进。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让随风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晃便是足足半年之久。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哥舒翰的上书石沉大海再不会有消息的时候,圣旨终于姗姗来迟。玄宗皇帝在得知安思顺暗通叛军之后,龙颜大怒,直接便下旨砍了他的脑袋。下令潼关守将哥舒翰尽快出城,与敌人一战,圣旨之中言辞恳切,那希望哥舒翰重振声势,夺回失地的语气溢于言表。此事在有心之人的运作之下,沸沸扬扬地流传了出来。天下之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果然不出哥舒翰所料,那安禄山因此恼怒异常,攻打潼关的力量比之从前猛然增强了许多。只是潼关城之中坐拥二十万兵马,又有着天堑地利,虽然日夜攻城的叛军如同潮水一般,但始终却还是未能敲下这城墙的一块城砖来。
三次猛烈的进攻之后,叛军终于力竭,耗尽了所有锐气,向着后方徐徐后退。
这一日,军帐之中,哥舒翰当中而坐。墙壁上挂着一副潼关附近关隘的军事地图,其上密密麻麻地做了许许多多的标注,正是之前叛军曾大举出没过的地点。军帐下方。一干副将围坐了一圈,仰视着正中那个挺拔的身影。
“叛军的部队开始后撤了,想必他们的队伍气势已尽。安思顺死得其所,安禄山那厮果然是个酒囊饭袋之徒。只会好勇斗狠,不过一个小小的激将法。便逼得他原形毕露。我准备趁势而为,顺应之前圣旨的号召,一举出城击溃叛军收复失地。到时候再配合其他几路大军的围攻,介时这叛军不攻自破。今日将诸位召集来此便是为了商榷此事,不知诸位有什么好的提议?”哥舒翰眉飞色舞,他等了这么许久。终于等到了消息,满脸的激动欣喜之色。
下方围坐一圈的诸将受到哥舒翰的影响,也都满脸振奋欣喜之色,三三两两四下低声交谈了起来。
很快,他们齐齐抬起了头来,朗声笑道:“全凭将军做主。将军有令,末将无敢不从。”
“好!兵贵神速不宜拖延,诸位这便下去整顿人手,我们今夜便连夜出发,给叛军当头一棒。即便不能直捣黄龙生擒安禄山那厮,也要收复东都洛阳,如此才好上表朝廷。以期封赏。”哥舒翰大喜过望,这些将领许多都是他和吐蕃作战之时培养出来的亲信,他却是放心得很。
在他看来,如今天时地利人和三者齐聚,只需要自己慨当以慷,一鼓作气,必能起到神效。似乎冥冥之中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和不世功勋正在遥遥向他招手一般,想到这里,他那满是沧桑的脸庞就如同枯木逢春,焕发出了久违的光彩来。
当日傍晚。哥舒翰于潼关城中点齐十八万兵马,浩浩荡荡连夜出城而去。只留下两万守兵和随风所带来的那三千天山弟子作为守城之用。
潼关城中一处高高耸立的高楼之上,随风凭栏而立,远眺着不住向着城门外涌出的军士,脸上一阵神色变化。竟看不出到底是何表情。
“公子,你在担心什么?”青竹就站在他的身后,轻声发问。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这么浩浩荡荡十余万大军,最后又有几人能够生还。我替他们卜了一挂,却是下下之签。非但这些人凶多吉少,便是那哥舒将军怕是也晚节不保。”随风面色平静,似乎在说着什么无足轻重之事一样。
“那这潼关城能够守住吗?”青竹心头一跳,却没想到后果竟然如此严重,随风的卜算他却是知道的,基本上从未出过差错,难道这十余万大军真的一去不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