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那男子依旧哼哼了两声,还是没有动弹。
那女子继续数落。
“废物,真是个废物,一个王爷的位子而已,不要也罢,我们还有父王,还有贞兰郡主,还有南华国,甚至当年和我们通过书信的耶律将军也还活着,只要我们肯努力,就一定还有希望,一定能够把属于你的东西夺过来,你怎么就这么没用,真是个废物”,那女子数落了一会儿,见床榻上喝得醉醺醺的男子仍旧没有动静,一阵气恼,可也没有别的办法。
“王妃……!”,一个叫做竹桃的小丫鬟上来,怯生生地唤了一句。
丹阳公主有些气急败坏。
“别叫我王妃,我这算是哪门子的王妃,他也不再是王爷,你们以后都给我改口!”,丹阳公主怒喝道。
只见那小丫鬟更是怯生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丹阳公主看了更是烦躁不已。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丹阳公主有些气急败坏,烦躁得说道。
声音之大,吓得那小丫鬟浑身一哆嗦,像是有什么话,想说又不敢说。
不过,还是很快,小丫鬟竹桃便开口,也不敢再叫王妃,只叫主子。
“主……主子,奴婢……奴婢今天一大早,发……发现,马房的刘安不……不见了,咱们仅有的两匹马……也……也不见了!”,竹桃终于哆哆嗦嗦地把话说完。
刘安是府里唯一的马夫,也喂养的现在这个府里仅有的两匹马。
如今,也卷着主子仅有的两匹马跑了。
丹阳公主原本带着滔天怒意的脸色,不知为何,就这么平静了下来。
当初,皇上降旨,将他们夫妻二人贬为庶人。
可岭南这边,到底还有些原来置办下来的房产地亩,生活还是无忧的。
可就在这短短的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已经全部被齐弘朔给败光了。
家奴走的走,散的散,原本还算宽裕的府里,现如今,已经是一片破败。
再加上冬日的萧条,更是让人看了心生凄凉。
现在,仅剩下的两匹马,也已经被家奴给卷走了。
看了看身边的小丫头,丹阳公主忽然觉得浑身无力。
没有想象中的狂风暴雨,看到自家主子这样一脸颓废破败,小丫鬟竹桃忽然有些心疼。
“主子……您……你别这样,您要是难受,就哭出来吧!”,小丫鬟战战兢兢地说道。
丹阳公主忽然抬眸,目光森冷。
“哭?哭就有用吗?你看看他那个样子,本公主堂堂西域的嫡长公主,竟然落到如此境地,你说,哭有用吗?”,丹阳公主怒极反笑。
“哈哈……哈哈哈……”
竹桃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喘一下。
良久,丹阳公主这才停下来。
“竹桃……!”,丹阳公主忽然淡漠地开口。
“奴婢在!”,竹桃立刻上前,听候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