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路程下来,程幼素姐妹俩离开了县里,在路途中一处小驿站住下来。
估摸着还要有两三天的样子才能到城里,程幼素跟大姐商量着接下来就雇辆马车走官道,送一段路,也好让她们缓一缓脚力。
这天夜里在驿站旁边的小客栈休息,程幼素看大姐好像有些疲惫,心里过意不去,跑去楼下找伙计要桶热水,深秋天凉,两人可以泡泡脚什么的。
程韵若看着她上下忙活,突然笑着问:“素子,莫非你在家里也是这样勤快?”
程幼素弄进来两个木盆,挽起袖子探手试水温,笑道:“我在家……算不上勤快,还行吧,没有柴大哥勤。”
“你们都成亲这些时了,怎么我听你还是‘大哥’‘大哥’地唤妹夫?”程韵若玩笑问。
程幼素舒服地脱了鞋子,白嫩赤足放进去道:“这都习惯了嘛,别说我了,大姐你不也是……”她可知道,程韵若提起含章的生父时,就称他“远哥”。
“那不同。”提起林高远来,程韵若眼睛里的光都柔柔的,“远哥虽然跟我同年,但行事上十分照顾我,而且这样唤着很亲密,若不是亲近之人,谁会这样唤他?”她说起这些,朝程幼素不好意思笑一笑,又道:“你这称呼就不一样了,‘大哥’岂不是人人皆可随意称唤的么?我听着你这样提起妹夫时,都觉得有些见外。”
“……怎么会见外?我跟他都是夫妻了,称呼上随意些怕什么的?”
“正是同心夫妻,这些小事上要亲密些才好。”
程幼素眯眼泡着脚,想如果不喊柴大哥,那喊什么?他的名字?或者柴哥、南哥石哥?抑或直接喊夫君?
突然一阵风进了窗户,烛火一下子熄了。
程韵若在整理衣物还没脱鞋,正好下楼去找伙计要火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