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贵妃道:“当时臣妾也记得,十一皇子的确为平定西塞立下汗马功劳,只是突然被大皇子寻了错处,贬入远地不得回宫……臣妾说句私心话,陛下听了莫要怪罪,这事儿未免有些不近兄弟人情,再怎么说,同为皇家血脉,十一皇子是大皇子亲弟。”
皇帝明了刘贵妃意思,抬眉问:“莫非这事有甚隐情?身为皇家贵胄,若与旧朝逆贼来往,便是该判处重惩的。”
“臣妾身处深宫中哪知道这事,可不敢多言……不过若是十一皇子与逆贼往来,怎不曾听闻抓了逆贼处置?只是突然流放了十一皇子,当时可正是班师回朝评功定绩的时候。”
容皇后在时,大皇子虽没有被立储,手中却已杀伐定夺权势滔天,皇帝彼时迷恋炼丹修术,深深信任他,不少政国之事都交予他处置。
现下再听闻刘贵妃重提此事,皇帝想起那个不甚亲近可有可无的儿子,眼中透出思虑的混沌目光。
西塞平静老实了五年,赖得前些年李重阙的功绩。
可现今,李重阙眼看着也老了,彻底平定西塞之事只怕不能再全仰仗他。
十一子,暮石……
刘贵妃不紧不慢又替皇帝亲自挟菜,红唇微抿,透出从容又微笑的意味。
大皇子暮兆居殿在东边,宫门紧闭,对外宣称大皇子因伤静养,不得打扰。
最里头的金蝉纱黄帷幕里,却隐约听到了丝竹击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