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原来紧张不已的大夫就看见一向面目沉峻的十一爷难得露出一个松缓的笑意,剑眉微挑,神采飞扬。
他舒了口气。
柴南石干脆开门进屋去,在纱帷外看着产婆怀中抱着的幼小婴孩,一时移不开眼。
可屋里鼻端的血腥气息让他又不由担心。
大姐见婢子没拦住妹夫,他硬是进来了,边替程幼素拭汗边高声道:“十一爷,素子身上没什么不好,躺着休息呐!”
柴南石眼见纱帷后的榻上人影显得虚弱不堪,大姐用热水给她清洗,他顿了顿,干脆自己过去。
“大姐,我来。”
程韵若与打下手的婢子都愣了愣,连忙给他腾了位子,柴南石重新洗过巾子,给程幼素擦着脸上颈下的湿汗。
这里真是一片狼藉,她整个人小小身躯平躺在换上的衾被里,生产完过后的脸色苍白如纸,透明而单薄,乌发浸湿,唇下还有自己拼命咬出的印子。
清理下身的产婆抬起头松了口气:“夫人,血都止住了。”
一看昏昏闭眼睡过去的程幼素,她却是一怔。
“夫人,夫人?”
婢女不悦轻声道:“这会儿夫人乏力歇息,你这婆子莫要多吵了。”
那产婆再仔细瞧了瞧程幼素的脸色,颤抖着嘴唇试探道:“不对啊……方才小少爷生出来之时,夫人是不是就没声音了?”
程韵若连忙望向她,又看了眼躺着没动静的程幼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