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侍女已默默将抱着阿澄的一个乳母带过来。
阿澄睁眼醒着,像没受什么委屈,白嫩嫩的小手里还抓着一个机巧玩意,露着乳牙发出糯软的声音,笑着。
程幼素的心一下就落回原处,眼睛看着孩子,目光安沉下来。
只要她们没有刁难虐待阿澄就好!
容饮烟道:“方才马车里的药烟,叫无色香,吸入者只会暂时入睡,不会遗留后症,小公子醒来后很是活泼,夫人大可放心。”
程幼素再想去亲自将阿澄抱回来,可现在也明白,自己是人家刀俎下的鱼肉,此刻不宜轻举妄动。
她见这青凋宫宫主语气轻缓客气,柔柔和和,说话间好像在与自己闲谈家常,却丝毫不敢放松。
容饮烟请她落座。
阿澄这时像是感应到了母亲在身边,突然甩开了手上玩具,皱着嫩生生的小脸哭起来,在那陌生乳娘怀里挣扎,够着身子要娘亲。
程幼素不管了,她上前去抱了阿澄。
黑衣侍女欲要阻拦,容饮烟却淡淡挥手,让她们下去,微笑道:“小少爷要母亲,我们以礼待人,怎可阻拦。”
程幼素像是没听见她说的,一身轻盈的锦缎白梅绫褶裙衬出纤细的身姿,只轻轻哄着阿澄,心里提防着,不知她到底想干什么。
容饮烟坐于高位上,静静望着她母子的画面,有一刹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