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城墙在晨曦中是那么的巍峨雄壮,朦朦胧胧的笼罩在早起的晨雾中。
站在城门口的高鸿升,必须要仰头才能看见城门上,那第一个迎接霞光的城楼。
城楼上四角的风铃,在阵阵的微风中轻轻的叮叮当当的,发出清脆的声音响着。
古老的城门迈着沉重的脚步,一点点将身躯闪出一条缝隙来,接着在八个壮汉的帮助下敞开了胸膛。
今天五更天没到,但是城门却提前开了,城门外等着进城的人们都惊诧的看着早开的城门,但一个个都不敢凑到跟前。
一个个拿着洋枪,穿着深蓝色制服的人们,早早就站在了城门前,将他们身边长长的大马车队,排成两排整齐的对着城门,就等着吊桥一落下,就进城,根本就没有一点礼让的意思。
霸道而蛮横无理,几个后生想要挤过去,结果被他们几枪托就给砸到了一边,一个个恶狠狠的盯着你,更是拉开枪栓将子弹顶上膛,大有在不听话就开枪的意思,吓的想要进城的人们都远远的离开城门,远远的望着他们。
这就是瑞福祥的大马车队,二百多辆的马车,绵延好几里,挨着城门口的是头,可车队的尾巴可能连仓库区都没出来。
现在连城里出来送粪水的车辆都让到了一旁,乖乖的等着绵延的大马车队进城。
王捕头阴沉个脸站在城门口,恶狠狠的盯着那些等在一旁猥琐的车夫们。
往城外送粪水的车辆,从来都是第一个出城门,从来没有人跟他们争抢过当先通过的权力。
但今天凶恶的衙役们,早早的就站在城门口,不顾粪车的恶臭将他们纷纷拦下,只是为了让城外的一只大车队早一点进城。
韩光定同样一夜没睡,站在王捕头的边上小心的说着什么,见高鸿升穿过城门洞进了城来,连忙和王捕头紧走几步,凑到眼珠子通红的高鸿升跟前小声说道:“高爷,压不住了,天光大亮可能就要乱。”
瞪着红眼珠子,高鸿升低声问道:“怎么拖延一日都达不到吗?还有上百家商号的货没运出城,损失不起啊!”
“高爷,实在是压不住了,昨夜里整个济南府里到处是浓烟,你看看现在城中都笼罩在一股烟气当中,无数的人家中都在偷偷烧掉洋货,今天早上只有有人一鼓动就会大乱。”
“我不管,你们想想办法,无数的商号伤不起啊!老少爷们们孝敬你们,是让你们危机的时候拉一把的,现在就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你们想个注意,那怕是我们先把货物拉出城也好。”高鸿升说完就死死盯着两人,他知道他们一定有主意。
王捕头躲避着高鸿升的眼神,抬了抬眉毛看了看韩光定,咬着牙对高鸿升说:“我只有一个方法能够拖延两个时辰,但需要您花大价钱。高爷,这不是给我要的,是给一帮人要的,我保证我一个子都不伸手。”
“说,多少。”高鸿升快言快语道。
“最少三千两,一点都不能少。”
“出了,说说你的法子。”
“更鼓不敲,所有更夫都跑个一年半载的,您要知道,不敲更鼓可是重罪,就是误了时辰都是重罪,更不要说是根本就不敲了。还有那么多的更夫也不敲,大家的饭碗等于就砸了,高爷您也知道,现在这日子有多难。”
“我管了,济南府里大大小小上千家商号,店里有洋货的不下上百家,出的起这个价钱,就是他们不出,我出。你们安排吧。”
“高爷,我们现在只有这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也不知道管用不,现在只能一试了。”韩光定先把他们摘出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