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武嫡站在高远的书房里,瞅着明亮了许多的房间,径直走到窗户跟前,伸出手来,轻轻地抚摸着刚刚装上不久的玻璃,“王上,这是什么?怎么是透明的?”
“这是玻璃,怎么样,还行吧?”高远得意洋洋的扬起头,看着眼前这位也已年过六十的老财政部长,说实话,这位财政部长虽然不怎么讨喜,经常琢磨着怎样从高远哪里扒拉一点钱到国库里去,但作为一位国家的大管家来说,实在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家伙。
“这又是王上新琢磨出来的东西?很值钱吧?”王武嫡问道。
高远的眼睛里立刻便浮起了警惕的表情:“这哪里是我琢磨出来的,这是我以前一个亲兵,不是后来退役出宫去了吗?是他带着几个在匠大师傅弄出来的,特地给我献上了一批,价格说起来嘛,倒的确很贵,但这一扇窗户,便要五六十元钱吧!”
“五六十元钱,这么一小块?”年迈的财政部长几乎一跟头跌倒在地上,本来还在伸手抚摸的,立即便将手缩了回来。而另一侧,中央银行行长梅一坡也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当然,单是我这书房四周窗户之上安上的玻璃,可就价值上千块钱呢?怎么样,王部长,你有没有兴趣在家里装上这玩意儿,你去肯定给你打折。”高远笑嘻嘻地道。
“算了算了!”王武嫡连连摆手。“臣那点薪饷,还是算了吧,有这钱。我情愿多买一些肉吃!”王武嫡连连摇头,哈哈大笑起来。“不过王上,这真是那个亲兵弄出来的?咳咳,这个可是很容易查的,他既然做了这个生意,臣可是总有办法查到他的底细的。”
高远瞪着王武嫡半晌,才略带着尴尬地道:“这个。这个嘛,研究的本钱是我出的。不过技术的确是他们的。”
王武嫡立时便喜形于色出来,“太好了!”他抚掌大笑。
“好什么?”高远瞪着他问道。
“回头我便派人去看一看,既然是王上出的本钱,那个工坊朝廷就有份啊!这东西我看市场不小。咱们大汉富人多,我王武嫡买不起,但大把的有人买得起,啧啧,又是天下独一无二的生意啊,王上,按照我对您的了解,这玩意儿的成本一定不高是不是?”王武嫡说着高兴,浑然不管高远的脸已经黑了。
“王武嫡。这是我私人掏的本钱,跟朝廷有什么关系?你休想打主意!”高远拍案而起。
“王上,您是大汉的王上。这大汉都是您的,自然,您的也都是国家的,王上,您也别黑着个脸,别看咱们大汉现在蒸蒸日上。国力雄厚,但那是外人看到的。我们底子薄,内里虚啊,国库里就没有充盈过,到处都要花钱啊,每到年终预算开始的时候,各地郡守们都会把臣的门槛踏破,吓得臣是不敢回家啊,大议会快成武斗场了,大议员们为了他们本地的利益,都盯着国库呢,就盼着朝廷多给他们地方划拨一些补贴款,王上,我给算一算啊……。”
“甭给我算,你是财政部长。”高远愤怒地敲着桌子。
“好,好,这个不算,我们就说说这蓟城里的事情,综合大学一年的预算是多少这您是清楚的吧?一真研究院,兵器研究院一年要吞下多少钱去您也心里有数吧?”
“哼哼,这都是你的职责,国家一年收入多少钱,怎么用,这本来就是你该操心的事情,王武嫡我告诉你,休想打我私人的主意。钱不够用,你量入为出,对了,你不提钱的事我还记不起来,朝廷应当每年给我和我的家属所发的薪饷一共是二十万元对不对?几年了,三年了吧?你欠我六十万块钱了,卫远,卫远!”
“王上,臣在呢!”站在屋角的何卫远扁着嘴,忍着笑走了出来,“这几年王部长给我写的欠条呢,他财政部借了我私人这么钱,现在就给我还来。”
何卫远笑咪咪地走到书房一边,取出一个小箱子,拿出几张王武嫡亲手写的欠条,上面还盖着财政部鲜红的大印。
“这是你写得不是,这是你写得不是?”高远拿着欠条在王武嫡眼前晃。
“臣眼神不好,王上给我仔细瞧瞧。”王武嫡伸出手去。
“哈哈哈!”高远怪笑起来,手飞快地缩了回来,“你个老家伙,又跟我来这一套,上一次那张十万的欠条,你借口看一看,拿过去就塞嘴里吃了,又想故伎重演啊,上你一次当算你狠,上你二次当哪就是我蠢了!”
企图破灭,王武嫡脸上却浑然没有惭愧之色,反而正色道:“王上不要污蔑臣下,臣身为财政部长,岂会做这种事,臣下统辖的财政部可是帐目严密,无丝毫漏洞的。王上说这事,可有人证物证?”
“瞧瞧,瞧瞧,一坡,这就是我们的财政部长。”高远给气乐了,转头看着一边的梅一坡,梅一坡含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