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出租车到约好的操场时,千绪才发现这是一个废弃很久的地方。地上很荒凉地长着些杂草,操场吧的铁栅栏锈迹斑斑,红色的铁锈细数着历经的风雨。
走到上智大学的一群人面前,千绪发现基本都是些生面孔。她伸出手指着站在第二排那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张了张嘴又合上。最后她放弃地放下手:“你叫什么来着?”
上川智快被她折腾地快疯了:“你他妈真的不知道我叫什么么?”
千绪一脸嫌弃地望着他:“我他妈真的不知道啊我知道我问你干嘛我又不和你一样有病。”
“谁有病了你才有病呢你全家都有病!”上川智愤怒地道。
千绪心想她在编辑部的论坛里就没被当成过正常人,她家也就她和千鹤,于是她压根不反驳上川这句话:“这说明我有病是因为遗传,但你有病就是基因突变了。”
上川已经说不出话了,他真不知道如何应付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千绪淡定地补上最后一击:“所以你到底叫什么?”
这时为首的少年挂着戏谑的笑容看着她:“你不知道我们是谁,也不知道我们会做些什么,那你怎么敢过来?”
千绪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道:“从小到大就胆子比较肥,没办法。”
要不是你们拿篮球部当威胁,她才不来呢。虽说这事儿直接告诉篮球部那些人也行,但是万一上智大学的人真跟疯狗一样各个去围攻,解决起来也真是麻烦。而且既然他们找到是她,不如过来看看。想到这里,千绪有些疑惑地望着他:“我只是比较在意你们到底是怎么弄到我的电话的。”
“你在你们学校得罪的人很多。”
“但是敢这么报复我的绝对屈指可数。”这一点千绪还是很有信心的。
上智大学跆拳道的社看着她颇为自信地说出这句话,心情都有点复杂。现在到底哪边是坏人?他们为什么觉得这个伊月千绪更像坏人呢?还是心安理得当大BOSS的那种程度。
“来打一架啊,赢了我就告诉你是谁。”少年微笑着道。
“好啊。”千绪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不问输掉的后果?”
“没必要啊。”千绪甩了甩手,然后以同样的弧度但却更加邪恶的笑容回应道,“我是不会输的。”
*
天王寺夏树,人生中第一次败北是在高中二年级的时候。
败于一个笑得看不见漂亮蓝色眼睛的女人手里。
确确实实是手里,他的颈部动脉正被人掐在手里。
“我之所以不用手,并不是因为看不起你或者手不好用。”千绪说着微笑着道,“只是觉得,自己的双手应该用来保护些什么,而不是破坏些什么。”
“现在还说这种文艺矫情的漂亮话有意思么?”夏树恼怒地道。
“我他妈就文艺一下你又不会死,乖乖记住这句话啊傻逼。”千绪说着松了手。
“为什么要对我说?”夏树更加不爽。
“因为你很强,还会变得更强。为了避免不良少年走上歧途,这就是我的责任啊。”瞎扯完这句,在夏树打算回过头来看她一眼的时候,千绪淡定地一个手刀落在他的后颈上,把人给打晕了。不过她没让人直接倒地上,而是很人道地扶住他的身体,接着慢慢地让他躺平了。
不良少年还不是歧途么?围观的上智大学的学生们都敬畏地看着千绪。
千绪再度把视线转向了上川智:“你给我打的电话,一定知道是谁把我的电话号码给你的吧?”
上川智见夏树都输了,也没隐瞒。他大方地摊手:“是你们学生会里的一个人,具体是谁不能说。”顿了顿,他把千绪上下看了看,又接着道:“你要是愿意当我的女人,告诉你也没什么。”
“猩猩居然也会说人话,这个世界啊……”停顿了会儿,千绪看向他,然后学着他的姿势摊手:“还有我想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你留点悬念会死?”上川智已经无力吐槽了。
“我是个实在人。”千绪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谢谢各位今天手下留情,下次围观要票价。没事儿的话我就走了,回见。”
上川智连忙小跑着跳到她身前:“等一下,其实我们是想让你转学到上智的。”
千绪托着下巴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然后道:“日本的大学也可以随便转校?这么好?”
被千绪这么一说,上川智忽然意识到,因为他们的描述而对伊月千绪感兴趣的跆拳道社的精神领袖天王寺夏树是个高中生,所以他才把转学想得那么理所当然。在千绪“傻逼,你又犯二了吧”的同情注视中,上川智忽然对自己的智商隐隐有了担忧。
“打架固然很重要,但智商也还是很重要的。”千绪拍了拍上川智的肩膀,然后双手插进裤子口袋里就淡定地离开了。
*